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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厉元蘅的手机、定位器以及一切监听监视设备全被摘走,那三个五大三粗的女保镖恨不得将他整层皮都扒下来,搞得他身上未愈合的伤口隐隐作痛,甚至渗出血来。
重新换了身干净衣服,厉元蘅又被带到聂城风面前,他却一点也不在意似的,精致绝伦的脸上始终笼罩着淡淡的微笑。
他在嘲讽自己的对手,也在嘲讽此刻所经历的一切。
左手手心阵阵疼痛,逐渐剧烈的痛感一直钻进心里去。
厉元蘅的面色微微发白,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介不介意帮我换次药,众所周知,我为了与厉少爷同进退,将自己的手扎透了。”
他扬了扬手,纱布里隐约可见的红色昭示着他的伤口正在淌血。
只是他这分明是在请求别人,语气却欠揍得很,像做了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情一般。
聂城风的脸肉眼可见的抖动着,他一连冷笑了三声,仿佛听到这世上最可笑的事情。
“你想得美!哪怕你那只手臭了烂了,你也休想让我给你换药!”
他狰狞的笑着,紧盯厉元蘅逐渐苍白却依旧隐约含笑的脸,双眼通红,从中射出刀锋般凌厉的目光,似下一秒就会击穿厉元蘅淡定从容的脸庞。
厉元蘅耸了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他唇角微勾,眼角眉梢浮现出浅淡的讥讽,右手若有所思的摩挲着左手上的纱布,镇静得叫人心惊。
这副从容不迫的模样激怒了聂城风,后者脸色越来越可怕,仿佛魔鬼撕开面具,他恶狠狠的说:
“要想老爷子活命,给我签了这份协议!”
厉元蘅懒懒散散的瞥了一眼被聂城风甩到面前的文件,“股权转让书”几个字叫他忍不住眉头一蹙。
图穷匕见。
原来这才是聂城风的最终目的。
“二叔想得倒是挺美。”他冷冷一笑,嗤之以鼻道:“难不成我不签字,二叔还当真敢要了老爷子的命?”
“这有何难?那个老东西既然不仁,就别怪我不义,别说是他了,哪怕是你,还有那个聂景硕……”
聂城风浑身戾气乍现,阴森森看着厉元蘅:“只要不顺我心,让你们悄无声息的消失根本不是什么难事。”
厉元蘅将垂在胸前的棕色卷发撩到肩后,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尾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敲击着腿面,发出细不可察的声响。
面对死亡的威胁,他实在淡定得太过分了。
“倘若我当真死在聂家,二叔以为厉家不会追查吗,厉元蘅不会追究吗?”他仰起头,有恃无恐的笑道。
聂城风狂笑不止,浑身的肉不可抑制的抖动着,活像一只站起来的肥猪。
厉元蘅厌恶的别开脸,感觉眼前这个人形野兽与自家堂叔有几分类似。
“原来你还指望着厉家来救你呢。”聂城风险些笑岔气了,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厉元蘅:“真是可笑至极,你以为厉家愿意要你这个丢人现眼的玩意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