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白一路向西,并无明确的目的地。一路上又看到很多大队的人马向东进发。
能够去大都的人都神清气爽,甚至有三五成群的自发团队跟在大队人马后面出发。
大都发生了什么或是将会发生什么,小白并不关心。似乎离大都越远消息越闭塞,相反的离大都越远的人越向往去大都。
偶有消息传来,说大都的王被人刺杀重伤不治。
后来又有风言风语说是新王年幼,已和中原议和,草原当了藩属国。
当然在这种偏僻的地方说什么的都有,只不过都成为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谈完以后再咒骂一下那些别有用心的人。
谣言就是谣言,并没有人当真。
当第一片雪花落下的时候,小白已经走到了大草原的最西边。
一座高耸入云的大雪山拦住了他的去路。
山脚下有一个村庄,人们忙着多储备些过冬的物资,正需要帮手,小白就留了下来。
说是村庄,其实大半早已荒废,村里的年轻人都去了其他地方谋生,没见到有回来的。只剩下三四十个老弱病残还守着这残破的村子。
小白住在了一个还算完整的小木屋里。
人们听说村子里来了个年轻人并没有因为多了张嘴而烦恼,而是欣喜多了个帮手。
又听说是从东边来的,纷纷打听那边的情况。
对于他们的问题,小白并没有多少能告诉他们的。只是于心不忍便将听来的一些事情,按照自己的理解告诉了他们。
他们终于发现小白对草原一无所知,甚至连人名和地名都分不清,居然说某座山英俊潇洒、本领非凡。
渐渐的就没人再问了,最后大家假装兴高采烈地回去休息了。
娜布其大妈还坐着,似乎没有起身的打算。
没等小白开口,娜布其说道:“我知道你不是草原的人。你是从中原来的吧?”
小白尴尬的笑笑,点了点头。
娜布其见对方承认了,两眼放光,说道:“我有一个儿子,叫托托,很多年前他去了中原。他说他要挣很多很多钱,回来接我。很久都没有他的消息了,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
小白看着忽明忽暗的油灯,搜肠刮肚了几遍也没找到合适的词语回答她。
娜布其眼神又暗淡了下去,说道:“天下那么大,怎么可能正好见过呢?”说完一颤一颤的回去了。
小白望着她萧索的身影,暗自叹息一声,这些人活下去的唯一动力,也许就是对那些杳无音讯的儿女的一丝牵挂吧。
小白很快融入了这个大家庭。
帮这家修修房子,给那家劈劈柴,有空就去打打猎,山鸡野兔的每天都能打些,给大家分一分改善一下伙食。小白很喜欢这种被需要的感觉,活得很充实。
有一次他打了一只野山羊,当晚大家点起篝火,吃着烤肉载歌载舞。
听着雪花在火堆上空发出“滋滋”的声音,众人说像极了当年村子兴盛时的模样,有几个老奶奶还抹起了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