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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姒最后站定在了其中的一处地方,抬着头,盯着墙头,若有所思。
空气中的气息告诉着她,他应该就在这附近。
如果她没推测错误的话......
他会不会是,这户人家的公子?
云姒开始找门。
四处找找,门没有发现,倒是发现了一处较为低矮的墙头。
爬上去很轻松,就是得小心......有可能会被人发现。
云姒左右看看,巷子里只有她。
摩拳擦掌,轻盈一跃。
很快,便消失在了小巷深处,再也不见。
......
......
院子里的竹枝,郁郁葱葱,长得很茂盛。
密布在院子的一角里,晒着炙热的太阳,落下的阴影却是十分清凉的。
没有风,所以竹叶也静悄悄的,没有发出一丝响声。
倒是院子里一道极其嚣张跋扈的声音传来,能将整个静谥的晌午,给彻底打碎。
“我说哥哥啊,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又摔倒了。”
“哎哟我看看,衣服都脏了,呀,哥哥你的手都受伤了?”
“哥哥真是太可怜了,身边一个人都没有。”
地上的那道雪白身影,慢慢地撑着身子,没有说话。
凝白的长指,摩擦在粗糙的地面,已然破了皮。
他穿着一身单薄的雪白长衣,发髻只简单地用了个簪子挽在身后,
垂落的三千青丝,在阳光下如纯黑色绸缎般,纤柔细长,
清冷的背影下,低着脸,看不清容貌,
只安静地用手撑着自己,不吵也不闹,安静沉默。
细看之下,他的两条腿,像是没有力气般,动也不动,
任凭姿势有些扭曲,也没有反应。
他的身后,倒下来的木制轮椅,像是被人生生推开了般,滚轮朝上,还在无声滑动着,
他太安静了,沉默至极,
雪白漂亮的身影,就这般尽力地支撑着自己,低着头,任凭手上沾满了尘土。
面前站着的两个人,
其中一个穿着张扬奢侈的绸缎青衫,手中一把折扇,铺展开来,慢悠悠地扇着,脸上没有半分着急。
他的身后,一个仆人状的男人,给他撑着伞,不敢有半分怠慢。
“咦,哥哥身边那条忠心的那条小狗去哪了?”
折扇的公子四处看看,故作好奇。
下人自然机灵回应,
“回公子,奴才刚才看见那个小贱人跑到后厨去偷东西去了。”
“按照家法,偷东西是罪大恶极的行为,奴才已经吩咐管家去抓他了,等一抓到,就马上杖打三十。”
折扇公子闻言,收起了扇子,满意地点了点头,“不错,你做得很好,偷东西是不对的。”
“我的好哥哥,你说是吧?”
他紧盯着地上的人,含笑问。
地上的人没有应答,
沉默地撑着自己,慢慢地,抬起了半张脸。
雪白的面容,清冷如画的眉眼,
远黛青山般的浅眉,那一双漆黑淡漠,如黑宝石般的眼睛,
唇色很淡,泛着浅浅的粉色,没有沾染半分胭脂,
一身素净的白,清冷高贵的容貌,让他宛若误入尘世的谪仙,
即使是跌落在尘土里,也如同那清水芙蓉般,每一寸身影,都绝美如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