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祭祀

番，咽下了即将脱口而出的年纪，转而问她，“怎么，十八很大吗？”

    “是啊！十八就是成年了啊！你已经不是小男孩了，要注意距离啊，不能总跟我这么拉拉扯扯的，我是大巫，更要注意影响！”

    乔森：“……”

    “喂，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你到底几岁了？”

    一直到晚宴开始，乔森的脸还是有点臭。

    天已经完全黑下去了。

    晚宴的地点就在最大的山洞，点上篝火，通红的火焰映得四周的岩石明暗交错，晃动着跳跃着。

    纵横交错盘踞在周围的异能者和奴隶，身上穿着毛皮，画着诡异的图案，色彩炫丽的羽毛，古老而淳朴的鼓乐和吟唱。

    似乎有一种神秘的韵律操控人心，让悠然有一瞬间的恍惚，直到此刻，她才真实的意识到自己真的已经到了另一个世界。

    那一张张为了晚宴而隆重的，精心涂抹的脸庞，沟壑交错，填满了悲苦和茫然。

    五百多人多的部落，只有几个人是异能战士，族长是三级巅峰力量战士，这样的战力想要生存下来并不容易，艰辛刻在每一个族人的脸上，那些火光照耀下的眼神，有恐惧，有敬畏，有痛苦，有绝望，有悲伤。

    悠然不明白那悲伤来自于何处。

    直到三个稚嫩的婴儿被族人跪拜着送到她面前，一起送上来的，还有一把锋利的骨刀。

    她震惊的用眼神向乔森确认了几次，才明白真的就是她想的那个意思！

    蛮荒！愚昧！草菅人命！

    悠然惊怒交加，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不寒而栗的感觉。

    鼓声震天，旋转的舞蹈一层一层，一张张面孔忽远忽近，他们高举着骨瘦嶙峋的双臂，在口中吟唱古老的传颂，目光绝望而木然，狂野而野蛮。

    木托盘中赤裸的婴儿啼哭不止，尖锐的声音混合着那些鼓乐和嘈杂，仿佛在催促她把尖刀插入婴儿的心脏，让那新鲜的血液安抚自己内心的躁动。

    一切都在旋转，舞动，看得她眼花缭乱，只有乔森，如同千万年静静流淌的湖水那样静静在人群中看着她，目光仍旧是宁静悠远，交错的光影映在他脸上，看起来像一个受难的神邸那样悲悯世人。

    是了，他也曾这样被当做祭品一样摆在人家面前吧？！

    像黑暗中的旅人看到了灯塔。

    狂躁的心奇迹般的得到安抚，在众目睽睽之下，在一双双举起的枯瘦如柴的双臂中，新来的大巫来到正中的篝火旁，直接在上面架了一口大锅。

    大巫要烹食婴儿！

    鼓声更加狂乱，一个个身影如同鬼魅，有人痛哭，有人祈祷。

    “水！”

    清水被注入大锅。

    哭声更加凄厉。

    火光旺盛。

    人影投射在上面，全变成漆黑的影子，面目狰狞。

    大巫举起锅中手，从指尖洒落金色的星辰，掉进锅中，散发出了阵阵香气，那是人间没有的香味，那是属于神的味道。

    鼓点乱了。

    步伐被打断，踉踉跄跄。

    这是什么法术，为什么让人心声渴望？

    这是什么神明，为何让人饥饿难耐？

    人群中，湖蓝色的光影温柔。

    “赐予你们粮食，我的族人，信我，从此丰衣足食，不再要鲜血献祭。”

    黑暗中，高大的昆鹏虎目含泪，钵大的拳头锤击胸口，誓死效忠。

    “赐予你们新生，我的族人，服我，今后安居乐业，共享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