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海一听这话,表情骤变,立马来了劲,想要一巴掌扇过去,他怎么都没料到多年未见的亲生儿子开口第一句竟是让他消失。
可温则钊已经不再是那个任他打骂的小男孩,他似是早就料到这个动作,轻巧地闪开,反而是赵海一个重心不稳差点要栽过去。
易怒,暴力。
他还是温则钊印象中的赵海,一点没变。
“你还以为你可以像当年那么打我?你打断了我一条腿还不够吗?”他冷笑着说,“赵海,你信不信我要你今天死,你绝活不过明天。”
让他死这个念头一直都没有从温则钊的脑海里消失过,只是他谨记母亲临终时说的话,不要冲动,不要报复他,不要变成和他一样的人,你的前途一片光明不能被这样的人遮住了你的光。
温则钊默默的记着这么多年,他若取了赵海的性命,那就会和他一样变成一个杀人不眨眼的人。
“你让我消失?我消失得还不够彻底吗?这么多年来,我过得像个活死人,隐姓埋名,我躲在这破地方,哪里都不敢去!我活得还不如阴沟里的臭虫!”
情绪很激动的赵海怒目圆睁,在这住了这么久,他还是第一次这么大声地说话,他觉得自己可悲的同时又感觉到释放。
良久,他又没由头地说了一句:“我现在只有去死,才能从这世界上彻底地消失!”
死?
让一个双手沾满鲜血和毒品的人去死?温则钊怎么可以让他以这么轻松的方式解脱他这破烂不堪的人生。
他这条贱命是生是死都没所谓,可温则钊希望他就这么苟延残喘地活着,永不见天日地活着,因为他每活着一天就代表上天多惩罚一天。
“死,未免太便宜你了。”温则钊弹了弹烟灰,零零点点的火星子掉下来,他随手拍了拍落在裤腿上的灰,继续说道:“我安排人送你去非洲,走水路,绝不会有人查到。”
非洲?他赵海不傻,这小子明面上说的是留自己一条性命,可到头来还是把自己往火坑里推,让自己去送死。他背过身去,十分抗拒地说:“我不去!我不要去送死。”
闯荡混迹江湖这么多年的赵海不止一次听说过很多偷渡过去非洲的人不是饿死在了船上就是病死,即使是命大的人在船上没死,一下了船,进了矿,不挖到金山银山别想出来。
他宁愿这么人不人鬼不鬼地活着,也不愿去那鬼地方受罪,没准还没到就死在了半路。
好死不如赖活着。
温则钊漠然地瞅了他一眼,说:“怎么?舍不得跟你住一起的那个女人还是...”他突然贴近赵海的耳边,声音阴冷,“还是你现在就想消失在这世上?”
“你就这么想让我死!我好歹是你的亲生父亲!这天底下哪有儿子想要杀老子的!你这样会糟报应的!”
赵海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转过身来指着他的脸大声呵斥道,他今天来的目的就是想让他死。
亲生父亲这四个词如此地讽刺和可笑,他尽过一天父亲的责任吗?他有好好对待过自己的儿子吗?
他没有!一天也没有!他不仅亲手打断了他的一条腿,杀了他的母亲,还差点断送了他整个人生!
 ...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