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请问老板在吗?”
姬负有些意外地看着来客,“您好,我就是。”
窗外雨水在狂风的作用下疯狂地拍打着窗户,姬负完全没有预料到这种天气还会有客人上门。来客是一个四十出头的女性,面色苍白,身上的外套同收着的雨伞一起,不停地往下滴着水。女人有些局促,不知道该不该离开站着的地毯踏入店内。
“不介意的话,您可以用毛巾擦一擦,干净的。”姬负移动着轮椅,递给了女人一根毛巾,“伞放在地上就好,外套也可以直接挂在门边的挂钩上。”
“谢谢。”女人脱下外套,露出了里面蓝白相间的病号服,“我听说您这里可以买到实现愿望的东西。”
姬负领着女人在桌前坐下,又为她倒了一杯热水,“您是要治病吗?我并不是医生。”
“不,我不是要治病。”女人苦笑,“我是从楼梯上滚下来而住院的。头撞击到了台阶上,造成了中度脑震荡以及血块压迫神经。”
“颅内血块可以做手术清除的。”
“成功率大概在30%。”女人端起水杯,喝了一小口,“所以我不想治了。”
姬负右眼不自主地眯了眯,“那么我就不太懂你来这里的意思了。”
“我是和我丈夫起了争执,然后被从楼梯上推下去的。”女人的眼睛看着水杯里自己模模糊糊的倒影,“五年前,我意外怀上了第二胎。大概6周左右,我在路上遇到了抢劫,差一点流产。当时他在赶来的路上,遭遇了车祸,左手桡骨骨折并失去了工作。
他是一个很温柔的人,但在那之后,他就开始变得敏感易怒。那天晚上,我们单位由于第二天的一个紧急项目临时加班到11点,我的一个同事送我回家,他看到了,觉得是我因为他失去了工作所以背叛了他,于是动手打了我,孩子被打到了流产了……
那之后,他没有再动过手了,但开始限制我的出行,只要我没有按时到家都会质问我,一旦我的答案没有让他满意,就会砸东西,甚至是自残。”
自残?姬负有些诧异,“那为什么不考虑离婚?”
“很多被家暴的人都会被问这个问题吧。”女人笑着,满是哀伤,“我不知道别人,但我不想离婚。我能感觉到他是爱我的。他自己也后悔那一次动手让我们失去了孩子,所以后面每一次他都没有再动过我,每一次他都是用流血的手都抱着我哭。”
“这都不能掩盖他家暴的事实。”姬负十指交叉,眉头微皱,“后悔曾经对你造成身体上的伤害,于是用自残的方式在心理层面上压迫你,我觉得这也算是家暴的一种。你的朋友或者亲人知道这个情况吗?你孩子呢?”
“他们都不知道。”女人摇了摇头,“他是一个好儿子、好老师,甚至平时也是一个好丈夫……”
“那么,你今天为什么来这里?”
“我希望买一样东西,万一我哪一天死了,他可以忘记我。”女人嘴里说出的话是姬负完全没有料到的。她放下了手中的杯子,抬眸看着姬负,“我希望他能忘掉我,忘掉我们的儿子。宪儿自动第一次发现他爸爸对我动过手,就再也没有原谅过他。宪儿已经成年了,我觉得他可以接受的……”
“所以你究竟卖给了她什么?”姬小冉皱着眉头,手里捧着陶片望着姬负,“我可不可以理解成你卖的东西让她放弃了生命?”
姬负看着面前这张七分像自己的脸上那满满的不忿,抬手拍了拍她的脑袋,“我可不想被你妈家暴。在熬制反生香的时候,往玉釜里加入了一管她的血以及一株萱草花蕊。当她死后,她的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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