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来的消息,说是夫人今日有些怪异。”
“如何怪异。”
“早上太医院柳院使家派人送来了年礼,夫人打开说是一本书,读着便一会哭一会笑!”
冯清听了都觉得奇怪,直接加紧了步伐,朝着随安居而去。
甫一进入正厅,抬头便见沈南星正在书案前端坐,面前放着的当真是那本医书。
冯清心说这位柳院使别看年岁大,白胡子一把,做事倒是利索。
前两天他下值和柳院使一同出宫,路上委婉说了家中夫人因他的那句医术浅薄,不可贸然行医给自责的生了大病。想要央求柳院使派人上府中说个好话。
冯清还道,“柳院使,我知夫人医术浅薄,但在冯某心中,夫人的医术亦有可取之处。夫人近来遭遇变故,那身亡的母女还是远亲,自当忧思过度,心绪不宁,烦请您看在冯某的面子上给些体面。”
说着躬身行礼,颇为郑重谦逊。
而柳院使则是一脸不解的看着冯清,最后只落了一句,“冯内侍,你说的我自会照办,我本就有爱才之心,这两日便从家中寻来妇人生育的医书送去。”
“多谢柳院使。”
柳院使上马车前对冯清说的最后一句话便是,“冯内侍,情深伤身。”
冯清笑而不语,只躬身拜谢。
沈南星将手边的书给合上,看冯清进来,笑着道,“冯大人回来了!”
冯清笑笑,站在一旁收拾自己。
沈南星又道,“冯大人,我想知道,有人给冯府送礼,应如何回礼?”
“这个简单,我本是司礼监的太监,朝中大臣与我不敢来往过密,前来送年礼的也就几家。若是送了果蔬冻肉来,那便依着差不多的礼给回了就成,若是送了金银古玩来,就说明是想要寻门路的,那就要斟酌处置了。”
沈南星好奇问,“若是送了什么孤本古籍呢?”
冯清进了屏风后,将腰间的玉革带解下来,放在一旁,将大红妆花蟒袍给脱了,丢在罗汉榻上,又拿了一旁早已经备下的青紫色直缀衣,穿在身上,一边穿一边道,“那看来这送礼之人有心了,知道我喜欢什么。若是喜欢就收下,或是不能收下,不喜欢就找个由头还回去。”
沈南星看了一眼那书案上的医书,这书她喜欢的紧,可这好像也不能收下。
谁知道柳院使是不是有事相求,况且高嬷嬷夸人的话说的太过了些,她都觉得是有所图。
其实这倒也怪不着高嬷嬷,是柳夫人出门前交代过的,说这冯家的夫人是个自小在乡野之地长大的姑娘,若是说话引经据典的,反倒让人听不明白。
不如就直来直去,大家都明白,冯夫人也开心。
沈南星听了高嬷嬷的夸赞那可真的是太开心了,开心的都过了头。
沈南星的语气中有些失落,“那这医书我能不能自己誊抄一份,然后再将原本送回?”
冯清从屏风后面探出头来,“医书?是柳院使家送来的医书?”
沈南星惊讶,“这事你竟然知道?”
“刚刚进门的时候下面人说了,还说你看着这医书,又哭又笑,吓了他们一跳。”
冯清整理着腰间的宫绦,从屏风后走出来。
好一幅翩翩公子的样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