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留乞

大地，阳光空气都明媚极了。梨花放学回家，把书包放好后正要去找伙伴们玩，发现桌子上放了两盒点心。一盒桂花糖，一包蛋糕，看得梨花直流口水。

    “难道家里来客人了吗？太好了，又有好吃的了。”梨花把卧室，哥哥的小房间，厨房，甚至茅房都找了个遍，没有发现客人。

    梨花忙跑出来，心情大好。她站在禾场不远处的往菜园望去，妈妈果然在菜园里摘菜。看来是家里来客人了，不然妈妈不会这么早就在菜园里找菜的，准是客人到外面溜达去了。

    兴奋的梨花转身进屋，两盒点心还在，发出诱人的香味。梨花不敢私下拆开来吃，那是要被大人打家伙的。

    正望着美食出神，哥哥贵贵也放学回家了。一下就看到两盒点心了，双眼都直了，忙奔过来，用手罩住，“不准偷吃啊！”

    “我没吃，我也是帮看着的。”梨花连忙跟哥哥解释。

    “谁来了，是哪个客人来了？是不是舅舅？”两兄妹认定家里一定来客人了。

    晚上吃饭时，梨花知道了，原来是余爷爷来了。她可高兴了，谁说他是一个叫花子，他分明就是一个好亲戚，能给家人带礼物的好亲戚。

    原来余爷爷从老家来，还是老营生。只不过在梨花家，他的身份不是乞讨者，而是一个客人。梨花开始没有在家里看到他，是因为他上附近村庄乞讨去了。

    当晚，余爷爷住在梨花家。梨花想，是不是余爷爷把她家当驻点了，白天外出乞讨，晚上住家里来。如果是这样，梨花也觉得挺好的，因为妈妈做的饭菜会丰盛很多。

    第二天放学回家后，家门开着的。大衣柜的镜子前，一个大男人正对着镜子吃吃地笑，嘴里还咕噜咕噜说些什么。梨花吃惊地看着眼前的大男人，大男人转过脸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梨花。

    这一盯，可把梨花吓坏了，赶忙跑出来。大男人原来嘻嘻哈哈对着镜子发笑的，见梨花闯进来，脸色就大变，转为一脸怒气。还跟着梨花出门来，嘴里咕噜咕噜，一副凶样。

    就在梨花惊恐莫名的时候，余爷爷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了，对着男人大喝一声：“英明，你干什么！”

    梨花总算是搞清楚了，镜子前傻笑的男人就是余爷爷的傻儿子。

    余爷爷和傻儿子在杜婶家住了有一段时间。余爷爷心里很过意不去，不时把乞讨来的米分给杜婶家。有时他们很晚才回杜婶家，说已经在外面吃过饭了，想是不愿给杜婶添麻烦。

    英明真的很傻，一个大男人他还跑到杜婶家的卧室里拉尿，尿桶砸得通响。那响声让在梨花家玩的女孩子们都不好意思听。

    不过，自从余爷爷呵斥英明之后，他再也没有在杜婶家人面前发怒，面带凶光了。

    当有一天梨花发现吊在梁上的灯芯草麻袋不见了，再看余爷爷和英明的衣服等也都不见了时，她明白，这对父子不会再来她们家了。母亲也就不会那么早收工准备饭菜，晚餐也就不会那么丰盛了，最难忘的，当然还有那喷香的蛋糕，甜腻的桂花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