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的不如意,愤慨,怨恨一股脑地说了出来,声情并茂,手舞足蹈,声泪俱下!
从青年的述说中得知,这个青年叫做孙田邈,医学院毕业的,是学中医药理和针灸的,跟当今的大cháo流有些格格不入。
就在不久之前,他所在的容城市第二医院接连发生了两起医疗事故,虽然孙田邈不是主治医师,但是却在现场。
孙田邈非常清楚事情的过程和患者的病情,如果按照现代科学仪器确诊病情然后再进行治疗的话必然会延误治疗机会,如果让他用中医针灸手段治疗的话,那么患者的病情就会立刻得到遏制。
事情结果是院方采取了主治医师的意见,然后将屎盆子扣在了强烈提出意见的孙田邈身上。
患者家属可怜兮兮地来医院理论,孙田邈气不过,却又是外地人,没有根基,只能认栽。
患者家主得到了一些赔偿,却数目不多,孙田邈看着患者的孩子和家人,心中过意不去,一咬牙,将自己多年的积蓄都拿了出来,给了患者家属。
事后远方得知孙思邈的行为,又给孙思邈加了一个影响医院声誉的罪名,勒令其停薪留职。
孙思邈愤怒不已,又无处伸冤诉苦,主动辞去了工作。
接下来的几天孙思邈到了几家大医院转悠,见到无数悲惨场面,有误诊的,有延误治疗的,有没钱不给看的,也有得病看不了的。
那些患者和病人家属的悲伤痛苦似乎都集聚到了孙思邈的身上,感叹自己学医无用,不能治病救人,活着没有什么意义,这才悲愤交加想要寻死以抚慰自己的良知。
听完孙田邈这番诉苦,杜仲心中也是五味陈杂,对孙田邈生出了敬佩之心,想要交这个朋友,又不能直说,一定要先将他心中寻死的念头打掉。
“好啦,既然如此,那是兄弟我错怪你了,行,你是好人,我刚刚说错了!”说着,杜仲从口袋中掏出三百块钱。
“这钱,我替你垫上了,可你得想着还我,行了,你去吧!”杜仲指了指一旁的小木凳和树杈上的拴着的绳子。
“去哪?”孙田邈却是一愣。
“你还问我?你刚刚不是一心想死么?去吧,罚款我替你交上,不过我得看着你死,不然我这罚款不是白交了么!”杜仲半开玩笑地说。
孙田邈回头看了看寻死的家伙事,抽泣了一下,扶了扶眼镜说道:“兄弟,我这之前吧可是下了天大的决心才有勇气将头伸进去的,这回跟你聊了一会,也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没有勇气了,只觉得有些饿!”
“哈哈!”杜仲被孙田邈的话给逗笑了,“你还真是实在,现在像你这样的人不多了,尤其是医生当中更少,我小你两岁要叫你一声孙哥,你说你死的决心都能下,难道就不能决心将自己的中医发扬光大么?”
听了杜仲的话,孙田邈眼中光芒闪烁了一下,似乎被点醒的梦中人一般:“我可以么?”
“当然可以,就凭你有这份良心和勇气!”杜仲拍了拍孙田邈的肩膀。
“可是,我现在连吃饭的钱都没有了,实不相瞒,我都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孙田邈可怜兮兮地说道,一点底气都没了。
杜仲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孙哥,信得过我的话跟我走!”
说完,起身便朝树林外走去。
孙田邈连忙点头,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对杜仲充满了信任,或许是因为杜仲救了自己一命的缘故,跟着杜仲跑了几步,孙田邈突然转身回头,朝木凳子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