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地雕琢下来,可见画家是多么的细致认真。甚至连风格也有点不一样了。只有这幅画,没有了往日一贯的悲伤,整幅画洋溢着温暖和希望。甚至从那一笔一画中,感受到了一种名为——爱意——的东西。
肖像画的右下方,安娜看到安德鲁的署名,还有日期。安娜睁大眼,日期正是十年前的日期。
“这,这是安德鲁画的?”安娜幽幽地问了一句。
她目不转睛地注视着画中的女生,双唇紧抿,眼中没有笑意。她现在已经大概知道那张纸条的目的了。先前照相馆的宴会照,再联系上这幅肖像画,表达了什么,安娜已经了然于心。
“是啊,这里的作品都是出自安德鲁先生之手。”馆长微笑着说道,并没有注意到安娜的表情。
“这是哪国的公主啊,好美!真可惜,没能出展,这幅肖像画比那些出展了的画有过之而无不及。”
安娜故作轻松地说到,语气中略有点装腔作势的味道,她似乎正竭尽全力装作不以为意。
“我也是去年开始担任这里的馆长一职,而这是十年前的事了,因此很多情况我也不是太清楚。”馆长依然保持微笑说道,安娜注意到从接待她开始到现在这个男子始终面带微笑。但是对方作何反应,他却貌似看不到似的,只是在一味地履行馆长的职责给客人进行讲解。
馆长又继续说:“但据老员工说,当初安德鲁先生画完此作后本是准备参展的,但由于发生了一些不可抗力事件导致计划泡汤了。一开始我馆先代为保管,但迟迟不见安德鲁来取走它,就这样它便尘封至今了。”
“不可抗力事件?”安娜歪着头问道。
此时馆长首次收起标准微笑,微微蹙眉。他仿佛犹豫了一下,然后还是决定说出来。
“因为,他的恋人去世了。”
馆长徐徐吐出这几个字。
安娜睁大眼睛。
馆长的视线缓缓移到画作。
“没错,画中的女子,就是安德鲁的恋人。这幅肖像画就是安德鲁为庆祝她的二十岁生日专门为她画的。本来想放到画展上的,事先也跟我们打好招呼了。可是眼看画展就要开展之际,竟然传来恋人去世的消息。由于发生的很突然,这参展的事就不了了之了。至于他的恋人是怎么去世的,发生了什么事,我也就不清楚了。当年的相关负责人已经不在这里了,也就无从听说了。”
安德鲁的恋人。
安娜紧紧盯着眼前的肖像画,和画中的女子。
果然,不出所料。当看到这幅画时,这个画中的女子便在安娜心中泛起了涟漪。若说之前在照相馆看到照片时还不能十分清楚的话,那么看到这幅画时,安娜的心中便已经有所察觉了。就算没有听到馆长的话,安娜也能敏感地觉察到安德鲁和画中女子的关系不一般。但即使是这样,馆长的话还是像棒槌一样击打在安娜的心房上。
“小姐,怎么了,小姐?”
听到馆长叫自己,安娜慌忙回过神来。
“是这样啊,原来一幅画的背后还有这样一段充满波折的故事。”
安娜故作平淡地感叹道,并作出遗憾的表情。
表面上看安娜平静如水,可是安娜的心里早已波涛汹涌。
馆长但凡留心注意的话,就会发现安娜始终紧攥着双拳。不过馆长显然只把安娜当作来来往往客人的其中之一罢了。他只需尽好自己的馆长一职便好。客人的所思所念,跟他并没有关系,他也并不关心。
当安娜走出艺术馆后,大大地抽了一口气。刚才安娜一直忍着不喘气,现在终于不用憋着了。看到那幅画,再听到那些事,很难做到平静。安娜能不露声色,假装不为所动,也是不容易的。
安娜回家后便在网上查阅有关新闻信息。詹妮制药企业在凤凰城起家,随后一路高歌,势头强劲,一度发展成为全国性的龙头企业,在延缓细胞衰老方面卓有成效。詹妮便是詹妮制药企业的千金大小姐。从小海外长大,念完大学回国。由于是独生女,自小便是父母的掌上明珠,真的是被宠成了公主。公司的名字正是以她的名字起的,可以看出公司的创始人,也就是詹妮的父母是有多么地爱护和珍惜她。詹妮天生丽质,从小便经常兼职模特。詹妮天资聪颖,掌握多国语言。此外由于爱好音乐,曾经出过唱片,拍过mv,在凤凰城小有名气。
安娜默默地滑动着鼠标,无声地翻阅着那些有关詹妮的信息。只感觉一条名为妒意的蛇开始盘踞在自己的内心,且越来越长。
难道这就是那个人放纸条的目的?那个人究竟是谁。为什么让我知道这些。
安娜再次陷入痛苦而纷乱的思绪中无法自拔。
安德鲁说过让她不要再试图探寻什么。
安娜终于明白安德鲁的意思了。她原本以为是安德鲁不想翻开自己的过去才这么说的。但事实上安德鲁是为了她才这么说的。因为有些东西还是不知道比较好。一旦知道了,想要再回到过去的状态,是近乎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