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哥府主院,福晋栋鄂氏接受了三个侍妾的请安后便面无表情挥了挥手道:“若没有什么事儿就都散了吧。”
兆佳氏和完颜氏相顾一看,前者继续用她颇为爽快的声音道:“那奴婢们就不叨扰福晋了。”完颜氏跟佟氏也行了一礼转身离开,只是完颜氏临走之前也无波无澜看了一眼栋鄂氏身后的王嬷嬷。
三人一出主院,兆佳氏便又笑道:“说来我也是今儿才知道我们福晋竟然这么大度——”眼睁睁看着刚进府的新人独宠一个月竟也能不动如山——
“想必因着福晋还没有喝到玉格格敬的进门茶,一时也不好插手西苑的事。”完颜氏一脸淡定浅笑,西苑那位进府后不给福晋敬茶,不来主院请安——不管她是一时忘记还是有意为之,可都是个不错的谈资!
素来似隐形人一般的佟氏也跟着笑道:“奴婢倒真有些佩服那玉格格呢,竟能在那西苑呆得住?也不知用什么来打发时间——”
“佟妹妹既然好奇,何不亲自去看看?论理我们也该去给玉格格请安,不过我和完颜姐姐都有小格格要照顾,还真不能离开屋子太久,只好劳烦佟妹妹辛苦一趟了。”兆佳氏巧笑倩兮望着佟氏提议。
“姐姐就别取笑我了,在这府里,两位姐姐哪个都比妹妹有脸面,那西苑姐姐都没进过,妹妹怎么可能进得去?”佟氏虽然也急九阿哥对新格格的专宠,然她也知道自己的身份,无宠爱无子女更无家势,针对新格格的事,怎么也轮不到自己出头。
无论是兆佳氏还是完颜氏都曾派过贴身丫头去西苑,表示自己想去给关璎请安,却都被拒绝了,如今被佟氏突然提了出来,两人的脸色霎时有些不好看,只完颜氏心机深,并没怎么表现出来,于是只有兆佳氏有些阴阳怪气冲佟氏道:“难得妹妹还有自知之明——只是怎么说妹妹进府也快两年了,也该用点心思伺候主子了,脸面都是自己挣回来的,妹妹你说是吧?”
“姐姐教训得是,妹妹受教了。”佟氏把自己的姿态放得很低,兆佳氏遂也冷哼一声结束了这场口角。
只留下佟氏主仆二人,丫头槐儿极为气愤道:“有本事去西苑啊,只会在主子跟前张狂!主子与她身份相当,您又何必忍她?不就是生了个格格么?也没见爷因此就高看她几眼。”
“好了,你再说这样的话就是给我招祸。”佟氏看着小丫头蹙眉斥责一句,主仆二人也回了自己的院子。
此时主院内,王嬷嬷也望着栋鄂氏斟酌着开口:“福晋,要老奴说,您真的不能再放任西苑那位了。”
“我知道嬷嬷想说什么,”九福晋满是苦涩无奈:“只是爷喜欢她,我又能有什么办法?”什么都没做丈夫都警告过自己了,自己如果真如她们所想去对付那位,只怕会彻底被丈夫厌弃了。
“福晋此言差矣,福晋是爷的嫡妻,爷行事不妥,福晋就该劝诫,不然真有一天传出去九爷宠妾灭妻,人们纵然同情福晋,也同时会觉得福晋管理内宅不善,压不住一个妾室,便是宫里的宜妃娘娘也只会怨怪福晋。”听了栋鄂氏的话,心里虽然怒其不争,王嬷嬷依然半是严肃半是苦口婆心劝道。这王嬷嬷本是宜妃给栋鄂氏的人,既让她帮栋鄂理家,也是自己在九阿哥府的眼线,而完颜氏也是宜妃给儿子挑的,原是想用她分九福晋的宠,免得儿子大婚后被媳妇拢了去,后来事实证明根本就没有这个必要,王嬷嬷却仍是经常偏帮完颜氏。
“嬷嬷不用再劝了,爷本就不喜欢我,我岂能再做让他厌恶的事?他不就是想宠一个格格么?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再说了,府里又不是只有玉格格一个,以后可能还会有金格格、银格格,不可能爷往府里抬一个,我就要视之为眼中钉肉中刺——嬷嬷,便是我想跟八嫂学,也没有她那个能耐。”
眼中的苦涩散去,栋鄂氏的语气很是平静。她的阿玛也是妻妾成群,从小到大,她早就习惯了,如今自己更是嫁入皇家,正如额娘所说,只要自己不犯错,这嫡妻的位子便稳稳的,反之,以她这种软弱的性子和不算精明的脑袋与那些小妾姨娘斗,十有八九只会栽跟头——
想到这里,栋鄂氏又道:“西苑那位再受宠也不过是个格格,怎么也威胁不到我这个嫡福晋,倒是其他人肯定比我还急,嬷嬷,你是额娘身边的人,怎么会看不出来?若是我跟玉格格相争,最后还不是白白便宜了别人?”
栋鄂氏话说到这个地步,王嬷嬷只能虚笑着附和一句,这时旁边的书香也开口道:“福晋这话在理,既然福晋不在意爷宠着谁,就清清静静过自己的日子,想必主子不搭理那玉格格,自然会有人坐不住跳出来,主子只管防着别让人将脏水泼到我们这里就成。”书香也知道自己从小伺候到大的栋鄂氏是什么性子,又见她已经拿定注意,只好跟着提醒一句。
而栋鄂氏听了书香的话果然一脸认同,看到这里,旁边的王嬷嬷很无语地抽了抽嘴角,然后望着栋鄂氏的目光也带了些无奈和同情,同时暗想着,嫡妻做到这个份上,自己以后还是别偏帮完颜氏给她添堵了!
西苑内,关璎虽然不知道栋鄂氏的这般“大度”,却也在不经意中“回报”了对方,在进阿哥府一个月满时,她极为认真提醒九阿哥道:“我不喜欢做丈夫的宠妾灭妻,也无法心安理得享受别人丈夫的专宠,以后每个月,九爷来西苑的时间不能多于主院。”
关璎冷静自持的话犹如寒冬腊月里一盆冷水当头浇下,身凉心更凉的九阿哥回过神来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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