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年未过完,有关完颜氏和兆佳氏要晋庶福晋的消息便在阿哥府传开,满府太多的人无不心思浮动,唯关璎像个没事人一般,每天宅在西苑该干什么还是干什么,依旧是冷冷淡淡万事不理的样子,仿佛就像什么也不曾发生——
九阿哥到底见不得关璎现在这般万事无动于衷无欲无求的样子,正月元霄节前后带着她出府几次,便装游玩的两人去过王府井听戏、看过大栅栏的杂耍,赶过庙会,尝过好些别致的地摊小吃……最后一次是十六的晚上去灯会游玩,牵着手的两个人成为熙熙攘攘的人潮中一道很独特的风景——
是夜,云雨过后,九阿哥拥着怀中的人突然语带恳求:“玉儿——万寿节时,随爷进宫吧——”他知道额娘为何要提完颜氏兆佳氏晋庶福晋的事,也不觉得当时那种情况下额娘这么说有什么不对,可是只要想到那两个人的位份压在了玉儿上面,还有那宫女出身的刘氏竟然与她一样是格格,心里便堵得慌。但是纵然自己想尽可能给玉儿最好的,也正在努力,可她若是不配合,自己真的会觉得有心无力——
“不去。”关璎不知道九阿哥的那么些心思,当然,就算知道她还是这个答案,是康熙那个老头把自己指给这个男人做妾的,想看自己笑话,自己才不要进去在他老娘小妾面前伏低做小让人看笑话——想到这里她也准备起身沐浴,然后睡觉。
这边九阿哥毫不意外听到关璎的拒绝,心里无力、懊悔、气恼中,他也将准备离开的关璎重新纳入怀里狠狠吻住,直到两个人都快喘不过气时才放开,然后紧紧望着怀中的关璎无波无澜开口:“年前我去跟皇阿玛讨过差事,想着用心办几件差事让皇阿玛高兴,到时候我便上折子为你请封侧福晋——玉儿,我知道让你给我做格格委屈了你,也知道既已答应了你,现在就不该又提让你进宫的话,玉儿,要不然,你现在换一个条件,告诉我你想要什么,有什么是你在意的——”为什么我总是看不到你的心?最后这一句话九阿哥终究没有说出口——
有异能在身的关璎感觉极为敏锐,九阿哥刚一开口,她便感觉到了他心底的无奈、挫败、焦躁以及隐隐的恳求,心里微微一颤,她却又很快眨去眼中的情绪,努力笑了笑道:“你既然问了,那我告诉你,别再做无谓的努力了,我不要做侧福晋,不要进宫,现在这样就很好,我不想有所改变。”
末了关璎吻了吻眼前的人做出十分任性的样子继续道:“实话告诉你,我就是在跟你老爹堵气,就不进宫,别说完颜氏她们只是晋庶福晋,便是侧福晋我也不眼馋,在我眼里什么侧福晋庶福晋格格侍妾的,大家都一样,谁也不比谁高贵——对了,我倒是觉得既然要升职,不如给佟氏的位份也升一升,正好皆大欢喜——”大家差距不要太大,放在彼此身上的目光才会更多一些,盯着自己的时间也就能少些!
你怪皇阿玛,那就是不甘心跟了我——
你不甘心给我做格格,是想做十三福晋么?
九阿哥很想这么问,却又害怕听到她肯定的回答,又听得关璎那句“谁也不比谁高贵”的论断,听着她佯装任性的语气中隐藏的嘲讽和凉意,九阿哥觉得自己的心也越发凉了,他突然有种奇怪的错觉,似乎自己无论如何做,怀中的女子都不会真正属于自己——
想到这里,九阿哥也一个激泠甩去心底的不安,低头便吻住了怀中的人,深情中带着些许粗暴,一遍又一遍吻着怀中的人,几乎吻遍她的全身,又仿佛永不魇足般,要了她一次又一次,似乎只要这样就能永远留住怀中的人——
能感觉到男人心底深沉的不安和波动极大的情绪变化,这一夜关璎到底没怎么反抗他的索取,想着或许是自己平日里的表现太不及格,才会让对方有所觉察,遂决定以后在两个人相处时多几分用心——只是这天之后,九阿哥就再也没有进过西苑,微微惆怅了两天,她便又静下心来忙于自己的私事和异能修炼——
正月下旬,九阿哥终于让程实在阖府传话,以完颜氏兆佳氏生育大格格二格格有功,升为庶福晋,刘氏和佟氏升为格格,同时又以九福晋有孕不宜操劳为由,免了宴客庆祝一事,只在完颜氏她们自己院子里摆几桌酒,又让奴才们过来见个礼就是。
一下子升了两个庶福晋,有孕在身的九福晋心里原还有些不舒服,现在是这么个结果,知道完颜氏她们也就只有那个位份了,九福晋心里的不舒服全散了,感慨之余也有些庆幸,幸好自己还有嫡福晋这个位份,还有自己的孩子!
刘氏已经是有了格格名份的侍妾,宜妃又盯得紧,回府后九福晋也不时提起,所以关璎口中皆大欢喜的晚上,九阿哥到底歇在了刘氏屋里。
第二天听说西苑里一片平静,虽然早就猜到会是这个结果,九阿哥心里仍是忍不住失望,晚上到了西苑外面,看到已经紧紧关闭的院门,骨子里生来便有的高傲让他突然就转身离开,当晚又歇在了刘氏那里。然后第三天、第四天西苑的院门仍是早早就关上了,心口憋了一口气的九阿哥于是继续留宿刘氏屋里……
而阖府下人眼中开始被冷落的关璎则在正月底第三次收到太子让人送进来的口信,约她见面,还说要跟她一起审讯嫌犯,关璎也不得不开始考虑出府一事——
二月初十是八阿哥生日,太子可以缺席,九阿哥却是必定要去贝勒府捧场的,关璎最终与太子约定这一天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