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大半个时辰之后,九阿哥才摆脱太子,去三圣庙接了关璎主仆离开。
注意到九阿哥打量小灼的目光,想着今日“巧遇”的太子和湖里的浮尸,上了马车没多久,关璎便随口道:“太子有事来找爷吧?”
“不就是盯上爷的银子了?不是什么大事。”略一沉吟,九阿哥便漫不经心低道。至于太子想要拉拢他之事,九阿哥觉得自己既然不准备答应,就没有说出来的必要。
“给爷添麻烦了,对不起。”暗恨太子无耻无信,想着自己上一次那一刀扎得太轻了,关璎面上却不动声色——
“不许跟爷这般见外。”摸了摸关璎的头叮嘱一句,片刻九阿哥终究忍不住又道:“小灼到底是什么来头?”一个人能不声不响解决两个东宫暗卫,不查清对方的底细,他心里总有些不踏实。
“爷放心吧,我不是鲁莽之人,既敢用她,便能掌控得了。”拉过男人的手随意把玩着,拿定主意后关璎终究望着他笑道:“突然觉得在庄子上也挺无趣的,过些天就回府吧。”
微微一愣,九阿哥也很快意识到眼前这女子会主动提起回府,十有八九是因为刚才之事心中有愧,又觉得自己一直陪她住在庄子上有些不妥,却也不愿意勉强自己一个人回府——手上一用力将旁边的关璎拉到怀里,九阿哥也低叹一声道:“你实在不必勉强,便是为了爷,爷也不愿意,爷最希望你能多些舒心自在。你放心,爷虽陪你住在庄子上,也不会忘记府里——”怀中的女子为了自己而违心回府,自己固然高兴,却不愿意她是用这种补偿的心思——
“爷放心吧,我没有勉强,女人都是善变的,爷实在不必胡思乱想——”嬉笑一声,关璎又仰头望着男人的下颔故意凶巴巴道:“当然,爷若是不乐意我回府,直说就是——”
“瞎说什么?想要大刑伺候是吧?”低头在女子的唇上“重重”咬了一口,九阿哥也意有所指语带“威胁”道——
“爷再吓唬人,我就先咬死你——”挣脱男人的吻,关璎也不甘示弱咬住男人微微颤动的喉结,眼神也满含挑衅——
“小野猫——”低声咕哝一句,九阿哥便做出一副束手无策任君采撷的样子,桃花眼中更是流露出勾魂摄魄的柔情,引得关璎狼性大发扑上去好一阵亲吻,然后,关璎单方面的“轻薄”顺理成章变成了两个人的轻怜蜜爱,直到马车突如其来的一个颠簸,才让快要失控的两人重新恢复理智——
既决定过些天就回府,自三圣庙回庄子第三天,两人又去香山游玩,算是回城之前最后的放松。
去年两人也曾在这个时节去香山欣赏漫山红枫,且这两年关璎又自己去过好几次了,最热闹的碧云寺一带早已极为熟悉,这一次两人便去了一处游人极少地段,地势颇为陡峭,林荫密布,山石灌木交错,颇有几分前路难寻之感——
于是,原计划中的浪漫出游便成了实质上的跋山探险,手牵着手的两人也没有机会互诉衷情,取而代之的是关璎的“谆谆教导”,待行至一处草丛低矮地势尚算平坦之处,关璎甚至开始就地教学:“……闭上眼睛放空思绪,用你的耳朵、鼻子、呼吸、皮肤和意识去感应这个世界,除了鸟语虫鸣,这山林里还有很多声音,树木在汲取阳光和水土中的养份努力生长,花草在窃窃私语,落叶枯木在感叹生命将逝——还有微风吹拂万物时的温柔欢笑,远处南归的大雁飞过头顶时的歌声——若是你能听到、看到、感觉到别人听不到看不到感觉不到的事物和声音,那便说明你这一年的修炼有所小成,你的身体素质得到了改善,坚持下去,定然会有惊喜!”末了关璎也放出自己的精神力尽量引起周围的空间波动,以便于身边的九阿哥更容易感受到自然的力量——
早习惯了这个时候关璎的严肃和认真,见对方迅速沉入其中,席地而坐后九阿哥也跟着她的引导慢慢入境,过了不知多久,他果然听到了更多以前不曾听过的声响,细微的风声,脚下的小草似在风中跳舞,远处不知名的小虫子啃噬叶片的沙沙声——这是一种全新的感觉,便是不曾认认真真练过武功,九阿哥也知道自己此刻这种境界应该叫做突破——
看到眼前的九阿哥突然面露欣喜,关璎便知他这大半天必定有所收获,倒也真心为他欢喜,待身心愉悦的九阿哥终于睁开眼睛,关璎也开口道:“想来你也发现了这门功法的妙处,它入门虽难,然一旦练成,便有让人脱胎换骨之效,绝不能传给心术不正之人!”
对上关璎幽深无波的眼睛,九阿哥心里隐隐意识到这部功法定然不简单,遂望着关璎的眼睛点了点头,终究又带了几分戏谑笑道:“没有你这个师父的允许,徒儿焉敢将本门绝学传给他人?”突然想到一事,他又挑眉道:“只是不知本门除了你我师徒二人,可还有其他门人?”
“怎么,想找人共叙同门情谊?回头我就让小灼来给你这个师兄见礼!”挑了挑眉,关璎也望着眼前的人笑道。当初“正式”收徒之后没几天,她又将这全套青木诀传给了小灼,原本还应该有个碧纱的,只这姑娘身上没有运动细胞,心思也不在这上头,关璎只好让她继续习文。
闻言满心惊喜的九阿哥几乎从地上跳起来,扑上去抱住怀里的关璎狠狠亲了好几口,然后语带激动笑道:“好玉儿,徒儿往后必定努力练功,不负亲亲师尊厚望——”这丫头传授功法的第一个人,不是养育了她的瓜尔佳府中人,也不是她愿意亲近的章佳府中人,更不是爱新觉罗家另一个对她心怀不轨的人,而是自己这个夫君,这怎能不教他欣喜若狂?而且她还是在嫁给自己没多久便传了自己这套功法,那是不是说明她心里对自己也有情?
想到这里,九阿哥欢喜得有些不能自已,直接抱着怀中的关璎在地上转圈:“好玉儿,爷真是高兴——”
得,乐极生悲了,不知道看路的九阿哥突然踩了一个石块,脚下一个趔趄,使得他和怀中的人同时向旁边栽倒,偏关璎被他抱得两脚离地,只能眼睁睁随着他倒下,只是在倒地前运力于臂,在地上撑了一下,减轻了些两人落地时的重力。
脚下的地虽然还算平坦,两人倒地后仍是在地上滚了两圈半才止住,关璎大半个脑袋被九阿哥护在胸口,此时那只着力的胳膊有些发麻,手背手腕被枯草石砾划了几道,只手腕上的划伤严重些,出了道两个指关节长的血痕。
九阿哥这罪魁祸首的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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