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这已经是那何明山递的第十张拜帖,听说是香雪坞的大掌柜云易指点他来的,爷可要见见?”想到昨天收到的那个红封,程实也硬着头皮赔着笑开口,同时自一堆拜帖中挑出一份拿在手里,以便能随时递到自家主子手里。
神游的思绪被打断,面色有些阴沉的九阿哥微一蹙眉,看得旁边程实的心又抖了三抖,九阿哥却不自知,兀自冷声道:“先让何玉柱见一见,看他有什么事。”香雪坞的云易眼界可不低,能入得他眼的自然有几分才干,只是纵然如此,自己现在也没有心情应付。
“是。”程实恭敬应下,也在心里舒了口气。话说自玉格格出事后,主子这一日日与四贝勒爷越发地像了,时时给人一种冷嗖嗖的感觉,像冰块,更像是风刀从身上刮过!唉,现在入夏了还好些,到了冬天自己可怎么过哟?现在他才知道苏培盛的日子有多难!
“换茶。”九阿哥漠然的声音再次传来。仍冒着热气的茶水入腹,却感觉不到什么暖意。明明已经入夏了,他却只能感觉到无尽的冷!
程实轻手轻脚换了杯茶,无意间的一次抬头,他却忽然觉得莫名心酸,甚至觉得眼前轻易就能决定自己生死的男人也没有那么可怕了!这一刻,自己这位主子也只是一个痛失爱人的可怜人!
不知过了多久,放下手中落玉斋开业初期利润惊人的营业报表,心里毫无喜气的九阿哥突然低道:“景泰他们可有消息传来?”
“回主子,尚无。”说出这样的答案,程实的声音明显有些战战兢兢。他现在倒羡慕石庆景泰他们了,在外面大海捞针似的找人,身上再累再苦,也总比直接面对主子的怒火容易些……
早知会是这种答案,九阿哥状似没有听到程实的话,兀自满眼怀念望着封面上那个立体透明的六菱形晶体图案——连同另一款由艺术字体“久”字衍生的饰品商标,皆是关璎在离开前亲手“设计”,在她失踪后她的手稿由紫箩交给了九阿哥,分别成为玻璃制品落玉斋和珍珠饰品千樱坊的商标。
四宜庄内两人最后相伴相依的情景还历历在目,如今却不知伊人芳踪何在!
与此同时,改易妆容的关璎将弘晖报平安的信送到了四贝勒府的门房手里,放出的精神力不自觉覆盖了阿哥府,静静望着书房中那个男人许久,直到无意间看到大腹便便的九福晋的身影,她才眨去眼中的酸涩狼狈逃离,直到出了城,她才想起自己这次进城原打算找个大夫把脉的——
脑海里男人那张憔悴、沉郁、冰寒、寂寥的的面孔久久盘桓不去,关璎终究没敢再进城,而是有些失魂落魄地打马离开,却没有回容园,只是随便朝着一个方向奔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月上中天,整个世界似乎已经陷入沉睡,盲目赶路的关璎总算收回放空的思绪开始冷静下来,也有了饥饿和疲惫之感,心里暗怪自己大意,留意到这一片都是一片农田,确定没有任何人,她也心念一动进了空间。
几个月下来,云双的厨艺大有长进,待填饱了肚子,关璎的心情已经彻底平静了下来。因时间也不早了,三人略略闲话片刻,便各自回房。
关璎却是睡不着,惆怅片刻便开始打坐修炼异能,时间倒也过得飞快。待她收功起身时,淘淘二货小狼张狂的声音也突然传来:笨女人,要不要本大爷亲自出马去把阿哥府的其他女人都咬死?一人一狼既然签订了主宠契约,都能用意念交流了,简单的心情感应自然不在话下。
我的事情不需要你来插手——关璎直接放弃了与这个二货讲道理。
切,好心没好报,狗咬那个什么洞,不识好狼心——翻了个白眼,某狼又很是不以为然道:明明心里就舍不得,偏还要故作清高,这是不是就叫做口是心非死鸭子嘴硬?女人就是麻烦!
你够了,姑奶奶现在没有心情跟你个话痨二货吵架!关璎可以发誓,她真的不是恼羞成怒!
好了,不说就不说,你愿意让你的宝宝一出生就没有芭比,本大爷又何必操那个闲心?伸出前右肢的爪子梳理着自己的脑袋,某狼又很欠扁笑道:当然,什么时候你改变主意了,就跟本大爷说一声,念在咱们相交一场的份上,那一点点小事本大爷是不会推辞的!就这样吧,晚安,我的主人,不用送,也不用太感谢伟大无私慷慨仗义的本大爷!
如今关璎对某狼犯二欠抽的话早就可以做到充耳不闻彻底无视,不过直到那二货迈着猫步故作优雅地在自己面前消息,她才觉得耳根子彻底清静下来,伸手抚着已经有些变化的小腹,一个人静静深思半晌,她终于下定决心离开。因为再留在这京城,她真怕自己会后悔,会做出什么让自己后悔的事来——
次日天色微亮,关璎便骑马回到了容园。第二天一早,在粗中有细的风三护送下,关璎几人离开了容园,出了京师地界,直奔西北第一重镇古长安城而去。大隐隐于市,古长安的繁华也能让自己在怀孕生子期间得到很好的照顾。至于江南,那里却是各方势力最为关注之地,九阿哥那样一个精明的生意人,自然不会放过江南这片锦绣富庶之地,关璎自是不会冒这个险。
而且以前关璎不止一次在九阿哥面前提到江南水乡之美,所以现在她就更不会去那边了。这本就是一种心理战术,她是早有预谋的。而九阿哥也果然如她所料,在派人出海一无所获后,最终将搜索的重点放在了江南一带!
这支队伍不过三辆马车和八骑人马,第一辆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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