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加尔湖东南方的东西萨彦岭属于西伯利亚,是东西伯利亚和俄国远东最南边的交界点,也接邻漠北喀尔喀蒙古,关璎进入西伯利亚后,便直奔萨彦岭而去,毕竟此行他们不是所有人都适合参加战斗的。而且,在第一战打响之前,他们也需要好好休整一番。
另外,这里是西伯利亚第一大民族布里亚特蒙古部族最大的游牧之地,与喀尔喀蒙古相邻,这里的清俄边界已经在《尼布楚条约》中划分清楚了,归俄方所有。而布里亚特蒙古人也是讲蒙古语,与大清也算是语言相通,自是方便风字营开展工作。
其实俄国远东和大清东北的边界才是《尼布楚条约》的重点,俄国人在远东也有一重要城镇雅库茨克,只是那里到底邻近北极、北冰洋,环境过于恶劣严寒,关璎不想一开始就把大家逼得很苦,又考虑到东西伯利亚附近不但有草原明珠的贝加尔湖,又与喀尔喀蒙古的大草原接壤,两边基本上是一马平川,便是战事真有不利,到时候他们也可以迅速撤入大清境内。
而且,只要他们打败了伊尔库茨克督军府的俄军,夺取了贝加尔湖以北的西伯利亚地区,俄国人的远东就会被自己切断与西伯利亚其他驻军的联系,彻底成为一座孤城,到时候雅库茨克的俄军要么经东西伯利亚冲破风字营的封锁,要么撤入大清东北绕经蒙古进入西西伯利亚平原,不然他们只能被困死。
当然,先夺伊尔库茨克对关璎来说也有风险,因为她可能同时会面临来自远东、北部,以及西西伯利亚俄军的包围,但是在深思熟虑之后,关璎还是决定带着风字营的人首攻伊尔库茨克。
“眼前这一切是不是很美?可是也只有这个季节是西伯利亚最舒服的,因为这里每年约有半年的时候是冰雪覆盖的寒冬——而越往东,冬季越是漫长。跟这里相比,满洲可真是块好地方。”下面的人在进行基地建设,关璎也带着几个心腹亲信上了一座山顶眺望远处的贝加尔湖,以及眼前这片辽阔无边无际的大草原——
“此刻在主子眼中,这西伯利亚才是个好地方吧!”早知关璎的野心,风伊一脸的闲适与肯定。
关璎也笑了:“如果不是好地方,俄国人会赖着不走?”片刻,关璎也带了几分郑重道:“你们都记住,永远都不要被自己的眼睛蒙蔽!”谁能想到现在看着只有寒冷和荒凉的西伯利亚其实是一座巨大的资源宝库?自己既然预知了命运,又如何能眼睁睁看着她继续成为那个强盗邻居强大的资本?
“那主子决定何时动手?”深知自家主子绝不会无的放矢,性子素来颇有几分云淡风清的风伊心里也多了几分压力——
“风伊,面对战争我们虽然需要勇往直前,但是也同样需要耐心。”这第一战,她不但要胜,还要胜得漂亮,要一战成名,要打出风字营的信心,要打垮西伯利亚原住民心中长久以来对罗刹人的恐惧,唤醒他们对俄国人的仇恨和骨子里的血性——这才是她敢带着区区不到百人的队伍谋取西伯利亚的根本原因!
闲谈间,一个西伯利亚原住民部落渐渐出现在军用望远镜下,这个部落的青壮年似乎更多些,看着整体的精神面貌都不错,片刻,关璎突然开口:“贝加尔湖以南的那个部落,可是一直以来游牧于这一片的呼图哈尔部?”
西伯利亚各原住民部落的分布情况风字营的人也是有所调查,关璎自然知道眼前这个部落的存在。呼图哈尔部,是布里亚特蒙古人的一支,整个部落有七百多人,游牧于贝加尔湖及萨彦岭周边地区。
布里亚特蒙古则是西伯利亚第一大民族,与大清的漠北喀尔喀蒙古接壤的中西伯利亚是他们最大的聚居地,他们是蒙古人的近支,几百年来一直游牧在西伯利亚的广阔草原之上,一直以来他们都是这里的主人,直到罗刹人的到来——
“自己的家园还是要靠自己来守护的好——”微一沉吟,关璎突然收了望远镜对身边的几人道:“走,招兵去。”
“主子难道是担心我们拿不下一个伊尔库存茨克?”闻言风固也就是风三随口便道。
“你们是我的将,现在我带你们招兵去——怎么,怕自己带不了?”想到终于能大干一场了,关璎的语气中也满是豪情壮志——
“主子别激我,只要主子敢给人,我就敢带——最多揍到他们听话为止!”如果说一开始还有些心里没底,到后来风固就彻底坚定了心志,他这些年在主子手下可没有偷过懒,该学的一样没落下,主子让自己带兵,自己这些本事自然足够带兵。
“好,不过你可记下了,你要是敢输,那就给我退下来管物资去。”笑罢,关璎又道:“为将为帅者,就需要那种可以压倒一切的气势,在面对敌人时让对方胆怯,面对自己的兵时让大家信服——当然,今天我们是去亲民拜访的,都态度和善些,别给我挑事儿,悍勇无畏是好事,可也要分场合,不必要的好勇斗狠却是兵家大忌……”
一路闲聊下了山,关璎又让人去帐蓬取了自己早就备下的见面礼带上,众人便翻身上马,很快,七骑人马便奔向呼图哈尔部的聚居地。
看到眼前穿着利落的骑马装的七骑人马直奔自己部族而来,今天负责在这一片巡视的乌鲁连忙既好好奇又紧张迎了上去:“不知几位客人是途经此地,还是要去我们部落?乌鲁可以给客人做个向导。”这些人都留着辫子,是来自大清的人吧?俄国人可不欢迎他们!但是自己也没有权利驱赶他们离开……
“乌鲁兄弟是呼图哈尔部的人吧?我们不是路过,我们家主子是特意来拜访你们族长的,还请乌鲁兄弟为我们引荐。”一边打量着眼前已有些警觉的青年,风伊也极为和气笑道。
“几位客人请随我来,”见对方态度和善,乌鲁虽然心里还有些担心,却仍是诚恳回道:“只是不知几位客人来自哪里?怎么称呼?乌鲁也好跟族长回话。”
“不是客人,是朋友,是给你们族长送礼的。”指了下风固背着的挎包,关璎又淡淡笑道:“至于我们来自哪里,乌鲁兄弟应该心中有数才是。”一直没下决心让下面的人剪了辫子,既是为了他们在大清行走方便,也是为了今天——
见此,乌鲁也只得压下心里的疑惑道:“如此就请几位朋友稍等。”末了乌鲁又吹了个口哨,不多时便另有一个蒙古青年骑马赶来,乌鲁让他代自己在这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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