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娘会跑,来人不是陌生人,对不对?”感觉到抱着自己的关璎明显放松下来,二宝小朋友也极没眼色开口。
“来人中有你的家人,你要不要跟着他回去?”关璎也没好气低道。话说或许是二宝这孩子表现得太过没心没肺,三胞胎中又最像个正常小孩子,是以关璎在他面前却最是随意,也不隐瞒自己已经知道他们秘密的事——就如同今天与杨西的相认一样,双方都是心知肚明,却谁也不会挑破。
“算了,我知道额娘会舍不得我的,我就不乱跑了——”一边满口好话装个乖宝宝,二宝小朋友的脑子也在快速运转:额娘说来人中有自己的家人,应该是前世的,那就是皇家人了。这些“陌生人”一来额娘便要跑,这些所谓的陌生人肯定是额娘的熟人——至少也是认识额娘的——额娘会认识皇家人,还要躲着对方,说不定会与自己今世那个便宜阿玛有关——得,如果将来有一天额娘告诉自己他们三兄弟都是爱新觉罗家的人,自己是不会有一点意外的,只是不知小宝那倒霉孩子到时候会不会被打击得疯掉?
关璎自是不知道今天自己说错了两句话就让小宝小朋友想了这么多,而且都猜中了。另一边,杨西得了关璎提醒,是以看到冲着自己而来的十阿哥他们也不意外,只是静静地等着他们开口道明来意——
两世为医的杨西极为淡定,可惜今天她遇到了急性子的十阿哥,一见到自己要找的人,一句“得罪了”,便将人掳上了自己的马,往回程方向冲去——
“这位公子,男女授受不亲——”回过神来,杨西也满脸怒容开口。诚如那位云夫人所说,这个世道对女子是极为苛刻的,今天自己这么进了城,彻底就没有好名声了——她固然不奢望在这个时代找一个良人共度一生,可也不能任由别人坏了自己的名声。
“闭嘴,人命关天这个道理你会不懂?再说了,给你一匹马你会骑么?”很是粗暴地打断了杨西的话,十阿哥也不再言语继续赶路。
听出十阿哥暴怒的语气中隐忍的艰涩,又想到对方那句怒吼虽然态度恶劣,却也说得在理,理智战胜感情的杨西只能暂时闭嘴。
两人连同身后的三名侍卫几乎在同一时间进了城,又进了宫,然后直奔钟粹宫。路上十阿哥也三言两语跟杨西说了大致情况,原来是十阿哥的三子弘易从马上摔了下来,不但摔断了肋骨,而且断骨还刺中了脏腑,宫里的太医都束手无策,不肯放弃的十阿哥便亲自带人来找自己——
“我会尽力,但是不敢给您任何保证。”以现在的医疗条件,杨西心里真的没有多少希望。
闻言十阿哥也哑着嗓子闷声闷气怒道“你的规矩我懂,别废话。”自己已经夭折了三个儿子,一个是出生没多久夭折的,其他两个都是养到四五岁没了,如今弘易刚过了六岁又出事了——到底是自己做了什么惹得天怒人怨的事而报应到孩子身上?还是有小人在作祟?
杨西沉默不语跟着十阿哥进了安置弘易小阿哥的偏殿,其他人便是不认识她看到她跟十阿哥一起进来便也猜到了她的身份,自是不敢有半点为难,只盼着她能救了小阿哥让大家的日子都过得安稳些——做奴才不容易啊!
看到榻上已陷入深度昏迷小脸青白的孩子,杨西面无表情开始为他检查身体,伸手按了下病人胸口几处积血处,对方却没有半点反应,心里一沉,杨西又检查了小病人的瞳孔、探过脉博,终究有些难过地转身,望着眼眶发红的十阿哥道:“对不起,我实在无能为力。”
从打击中回神,十阿哥当即便冲着杨西怒吼:“都是你来得太晚了——都怪你,如果你今天没有出城——”几乎满京城都知道她精于妇儿之症,常有不同凡想的手段,怎么可能偏偏救不了自己的弘易?
“便是小阿哥刚摔下马时我就在旁边,也救不了他。”曾经做了一辈子的医生,见得多了,杨西对十阿哥此时的反应也不以为意,只是十分平静陈述事实:“小阿哥的肋骨断了两根,断骨又分别刺穿了右肺叶和肝脏,能拖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不过他的瞳孔散了,脉搏也趋于停止,生机已尽。”当然,若是在后世,这种伤自是能治好的,可是这里的医疗水平根本不具备手术条件——
“说什么救不了无能为力,不过是给自己的无能找借口——”杨西此刻鹤立鸡群中的独自平静淡然落在十阿哥眼里格外碍眼,当即便忍不住口不择言怒道:“依爷看,什么女神医,也不过是沽名钓誉之辈——爷的阿哥今天要是没了,你这个骗子就给爷滚出京城,还有,再也不要做大夫了!”
眼底的怒气一闪而过,杨西一再提醒自己惹不起对方,这才勉强保持了理智,漠然望着对方几眼,她也低眉敛目保持沉默不再说什么激怒对方的事——
旁边其他人看到十阿哥的怒火都朝着杨西而去,首先是庆幸自己不是被牵怒的人,恨不得十阿哥眼里没有自己这个人。其次才对那个民间女大夫产生了些许的同情。偌大的殿内殿外竟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为自己分辨一句,杨西能猜到众人的心思,也知道趋利避害是人的本能,到底却为众人的薄凉感到些许心寒,对这宫里的人彻底没有了一点好感——
见杨西也缩着脖子沉默不语,十阿哥再骂自己也没有意思,只能阴沉着脸将弘易身边伺候的奴才踹翻在地,又喝骂另一边的太医:“一群庸医,治不好人,让弘易少些痛苦总有法子吧?张院判,跟爷进去。”
被点名的张院判避无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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