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母亲,在外没有看管好孩子,还连累旁人受累,是你的过失,罚跪一个时辰是轻的了。”
李氏低下头,小声嘀咕,“儿媳也没说不认罚,就是……不能跟大嫂一样罚抄家规么?”
同样的罚,大嫂抄抄家规就过去了,她却要罚跪?
凭什么她更丢人?
“老大媳妇已经开始掌家,身为掌家媳,对家中小辈同样有看顾之责,没能做到这一点,才是她被罚的原因。”顾老夫人顿了下,“你想罚抄家规,不是不可以,你会写字吗?”
李氏,“……”
“儿媳……还是跪着吧。”
她家卖猪肉出身的,猪肉佬最精的是算账,但要论认字,给她一本三字经她都读不全。
顾老二脸憋得有点变形,好想笑。
他媳妇什么样人他不知道啊?
要他媳妇写字,跟要猪上树有什么区别?
至于小姜氏,听完老太太最后解释的几句话,心里那点不满尽数散去,服气领罚。
顾老夫人视线掠过站在厅中的一众子孙辈,最后在顾西芙身上停顿片刻,摆摆手,“既无异议,都散了吧。”
兵荒马乱的一天总算结束。
梳洗过后,简单吃了点东西应付肚子,顾西棠就回了房。
从墙上小布袋里拎出小蜘蛛,投喂了一点药材粉末,又给扔回了袋子里。
外头夜色已深。
大雨过后,窗前花圃的泥土被雨水浸透,泥土气味在空气中挥发,有股子别样的清新。
披散着未干的头发,顾西棠翻身上了房顶,在氤氲着水汽的灰瓦上,半躺半坐。
翘了二郎腿,懒洋洋的。
“喵呜——喵呜——”猫叫声从下方院墙传来。
顾西棠侧眸看过去,墙头趴着老大一只怪猫。
头发半黑半白,乱蓬蓬的。
她就知道老头会来。
不尽早拿回五彩毒蛛,他是睡不好觉的。
“瓜娃子,我的蜘蛛呢!”草窝头趴在院墙上,压了嗓子喊。
“在房里呢。”
“你快去拿来给我啊,说好的可不准再反悔!”
“现在不想动。”
“……”
要不是蛛命捏在你手里,老子给你一把随风癫!
草窝头挤了笑,“那你什么时候想动?”
“等会。”
“……”行,先让你做一会大爷,“那你拉我一把,我也上房顶坐坐。”
反正今儿拿不回蜘蛛,他是不会走的。
逼急了他就在顾家赖下了。
上了房顶,草窝头颤颤巍巍在斜着的瓦片上坐下,丝丝凉凉。
前面再吹来点风,别说,滋味还挺不错。
“大半夜不睡觉,在想什么呢?”他学着瓜娃子半躺半坐,莫名有了点闲聊的兴致。
少女静默片刻,抬头望着漆黑天幕。
“在想,天煞命格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草窝头险些滚下房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