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老夫人抿唇几下深呼吸,也不知道自己是该怒还是该笑。
“你祖父还在房里睡着,我给他点了安神香,可能还得半个时辰才能醒来。”她道,“我出门后院里无人,你在这里看着,等他醒了也好有个人照应。”
望着老太太离去背影,顾西棠嘴角抽抽,“安神香?”
是不是有点狠了?
她祖父一个老弱病……回头她再找毒老怪琢磨琢磨,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能让祖父补身的。
顾西棠别着二郎腿,单手撑着垂花拱门唏嘘。
祖父不容易啊。
“小混蛋,在这做什么呢?”毒老怪慢悠悠从另一头走来,手里还拎着俩大肉馅饼。
视线落在老头手上,顾西棠咧出小玉牙,“老头,今天看见你真高兴。”
“……”
主院里兰草葱郁,空气里尽是清雅花香,时而还能听到点悦耳的虫鸣。
厢房里睡着的老爷子还没醒。
顾西棠拽着毒老怪走到生机盎然的花圃前,蹲下。
“老头,听到什么没有?”
毒老怪一头雾水,“听到什么?”
“啧!”顾西棠给了他一拐子,“蛐蛐叫!听到没有?”
“……”毒老怪站起就想溜。
顾西棠薅住他衣领脖子,“弄两只出来,咱斗蛐蛐。”
毒老怪跳脚,“你有病吧!老子一把年纪了跟你斗蛐蛐?你玩呢?!”
“你不斗蛐蛐,我就去斗白小黑了昂。”
毒老怪一口老血闷在胸。
踏马这小混蛋有毒!
等到顾老爷子睡饱觉起来,院子里一老一少蹲在抄手游廊空地前,已经杀红了眼。
空地上摆着个木竹筒,里头两个颜色浅嫩的蛐蛐各占一隅,木木呆呆的样子,任凭外头两人怎么呐喊就是一动不动。
喊到后面急眼的两人各拿一根草芯子在后面戳,戳也没用,干脆拿草芯子干起来了。
老爷子披着件外衫,在旁边看了好一会。
等到厮杀完毕,成功让毒老怪的草芯子断成好几截,顾西棠才抬头朝老爷子打招呼,“祖父,天色还早呢,您要不要再睡会?”
老爷子看她一眼,问,“你祖母何时出门的?”
这是笃定她知晓。
“不到辰时。”
闻言,顾老爷子无奈叹息。
现在已经辰时中,他就算马上出门也赶不上了,不出意外的话,老伴现在可能已经在回来的路上。
“一把年纪了老叹什么气?福气都被你叹跑了。”毒老怪起身,拍拍裤腿上的灰尘,“既然起来了,要不要跟我来两局?”
“行,摆棋盘。”
有了顾老爷子这个挡箭牌,毒老怪丢草芯子的动作简直不要太利索。
幼稚的人才玩斗蛐蛐。
那种东西不符合他的身份。
“啧!”顾西棠低头看看竹筒里的两个小家伙,干脆放生。
这个月份的蛐蛐还太小了,没长出血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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