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在心里呢。”
毒老怪在旁边安静无语,仰头望天。
小混蛋很是擅长这等阴阳怪气的内涵。
他是听懂了,就不知道镇守能不能听懂。
镇守审视了顾西棠好一片刻,才缓和眼里厉色,“顾家家风家教极好,本官是常有耳闻的,这个东西我收下了,你且先回去吧。”
“大人,那我顾家开堂的事?之前衙门通知说是今日提审开堂,我家早早候着就等衙门传唤了,谁知……”顾西棠顿了下,露出小心问询之色,“小民看大人眼下似乎有事要忙,不知大人能否说个确切时间,小民回去了告知家里,也省了衙门官差跑来跑去的麻烦。”
“哦,顾家铺头被人告售卖假药的事情是吧?”镇守似突然想起,道,“也怪本官忙晕头了,忘了叫人及时上顾家告知。你回去后告知一声,本官已经调查清楚,顾家之事纯属被人诬陷,背后黑手就是马家。明日我会让人将告示贴出来,公之于民,一应参与此事者,按罪处罚!”
“大人明察秋毫,望桥镇有大人坐镇,实是百姓之福!”
马宏才从大牢里走出来时,恰好听到镇守跟顾西棠之间最后两句对话,一股郁气在胸口横生。
只是相比起贡药,其他都是小事,他不能在这种时候得罪镇守。
他只能佯作什么都没听到,对着镇守中规中矩行了一礼,“马某多谢大人提见,可否移步说话?”
看到他,镇守眼里冷下来。
以往见面,马宏才可从没对他如此行过礼,反而是他要忍让对方三分。
攥紧手里账簿,镇守暗暗冷笑,马家或许是真的犯煞了,到了该哭的时候了!
他眼尾扫过马宏才,先转身往密室走,“把案犯马宏才带到密室!”
案犯二字,如同一记耳光,抽得马宏才脸变了颜色。
一遭落魄,人人都敢来对他落井下石!
他甩开衙役想要上来押住他的手,冷眼瞧了顾西棠一眼,抬脚往镇守背影追去。
顾西棠歪了歪头,在马宏才跟她即将擦肩而过时,轻笑了声,低语,“早就告诫你,顾家碰不得,碰了犯煞,狗东西怎么就是不听呢?偏往死路上撞?”
马宏才脚步顿住,像是想通了什么,猛地转头看向巧笑倩兮的少女,“你——”
话还没说出口,就被赶过来的衙役从后狠狠推了下,“赶紧走!磨蹭什么!大人还在等着你!”
马宏才被推得踉跄,身后还有衙役骂骂咧咧,等他再回过头,视野里只余下少女颠着脚步欢快走远的背影。
毒老怪脚步也很轻快,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儿。
“小混蛋,他好气哦,好好笑。”
“这才哪到哪呀?”顾西棠背着手,走得颠儿颠儿的,“待会他才真的会被气死。”
“为什么?”
“因为我要赶的那只狗,已经入巷啦。”
镇守,才是她要赶的那只狗。
有那本账簿做加码,镇守心里必然恨不得立刻弄死马宏才。
人为了自保能做出什么事,常人想都不敢想。
马宏才在镇守身上想打的那些心思,打不成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