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跟毒老一道去了。”
“……”顾西棠嘴角抽抽。
踏马脸都被老头丢光了。
要不直接醉过去算了?
还来得及吗?
难得见着小姑娘吃瘪,男子轻笑声逸出,又开了怀。
毒老去了库房寻宝,而这里宴席未散。
还清醒的三人干脆继续闲聊饮酒。
顾西棠跟燕福喝酒,宴九以茶代酒。
空气中酒香茶香交织,香味愈发浓烈。
无人察觉间,混杂交织的香气中,不知何时,混入了一缕若有似无的异香。
夜色渐晚,宴席也该散了。
燕福叫下人将醉死的燕一抬走,命人留下收拾残局,便推着宴九要离开。
“九爷,明儿我给你送行,要等我啊。”小厅门口,少女双手背到身后,弯腰郑重交代。
她爱赖床,要是起来找不到人了可不好。
身为客人,主人要走了,哪能不送行呢?
“好,等你。”宴九弯唇,点头应了,“你今夜喝了不少,回房早点歇息唔、噗——!”
话音未落,他陡然面色一变,鲜血从嘴里喷出。
便是这般,他仍然勉力挥了衣袖,将喷出的鲜血尽数用袖子挡住,以免弄脏了小姑娘漂亮的裙裳。
“爷!”燕福脸色大变,飞快将人扶住,嘶声喊道,“爷你怎么样!你撑一会,我马上去拿药!”
宴九无力扯扯唇,“没死……先、带我、回房……”
燕福立即将轮椅转了个方向,飞速离开。
顾西棠还站在那里。
夜色深浓,小厅里晕黄灯光透出来,照着地面上新鲜的血渍印记,触目惊心的黑色,腥味刺鼻。
而她眼前,尚残留男子挥袖替她挡住脏污的模样,以及,他白如金纸的面容,还有他苍白唇瓣那一抹浅浅的无力的安抚笑意。
她眸心震得剧烈,心口像被什么东西紧紧压住,重得她透不过气来。
难受。
很难受。
说不出的难受。
祖父也中着跟宴九一样的毒。
但是祖父素日里总呆在后院静养,她只知道他身子极不好,却从未亲眼见过那种毒,毒发时是什么模样。
现在她见到了。
那么虚弱苍白,无力到好像一碰就会碎掉般。
让人直想把下毒的人狠狠撕开!
……
别院库房里,毒老怪胆大包天,点了灯,在等下明目张胆的寻宝。
原本摆放得整整齐齐的物件被翻得乱七八糟,地上还有一堆已经堆出了小山那么高,全是他挑出来要带走的宝贝。
“没想到啊,天家子弟的一个小小库房,竟然藏着这么多好东西!”
“哈哈哈,是老头子眼皮浅了,见识少啊!”
“诶哟哟,白玉麒麟、松林琥珀……我的我的全是我的!”
毒老怪嘴巴咧到耳根,赚大发了!
正得意间,脖子后面猛地一紧,勒得他差点翻白眼。
“汰!何方宵小敢抓老子衣脖子!撒手!我是九爷贵客,贵客!”毒老怪奋力挣扎,还以为是被别院里的人抓包了,立即搬出宴九来。
“老头,救人。”耳边,是少女熟悉的声音,不同平日慵懒,满是冰冷煞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