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她心头并没有多少喜悦。
数月离别,发生了太多事情,他们之间好像已经横了一条跨不过去的沟壑。
那份情谊,也已经被消磨得面目全非。
顾西芙到得大厅的时候,顾老夫人、小姜氏跟顾老二夫妇已经在座。
袁淮生则站在几人面前,他身后,跟着穿着得体的小厮。
看到她来,袁淮生清冷眼眸划过喜色,久别再见的激动于他毫不掩饰。
“芙儿!”他唤。
顾西芙低着头,走到他面前福身,再抬眸时启唇,“袁公子。”
袁淮生眼中喜色凝住,浑身像被泼了一盆冷水,满心的激动被浇凉。
这一声袁公子,将他们生生划开了距离。
“芙儿,”他哑声开口,“你来之前我已经跟诸位长辈解释过,流言不实,我从未背弃过我们之间的婚约。”
他今晨刚刚上岸,回了一趟乌木巷,把他离开期间发生的事情大致了解一遍之后,立刻就来了顾宅。
来之前他想过诸多解释,可是现在,看着少女垂眸疏离的表情,他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袁公子,”小姜氏从椅子上起身,走到两人中间,将女儿挡在了身后,她神色冷淡,“原本两家结亲是大喜事,可是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证明你跟我女儿并不合适。我们也是后来才知,原来一开始,你母亲就看不上我们顾家门第,看不上我家芙儿。还请袁公子原谅我这个当娘的自私,我希望她日后的生活美好安稳,而不是委曲求全一地鸡毛。”
“你我两家亲事,作罢吧。”
袁淮生浑身一震,脱口拒绝,“不!我不同意!”
“袁公子,你是读书人,当知强求无好果的道理。”顾老夫人也开了口,“当日你赴京赶考传来噩耗,我顾家被你母亲闹得家无宁日,便是如此,我们也顾着两家情面息事宁人,芙儿更是宣誓不再嫁人,以未亡人身份替你奉养母亲。可是她委曲求全换来的,却是莫须有的污蔑羞辱。你母亲得知你还活着的消息,更是连告知一声都没有悄悄离开,故意让我顾家蒙在鼓里兵荒马乱!让芙儿深陷流言难以脱身!我顾家没有对不住你们半分,却换来如此对待,我家芙儿那些意难平,又有谁来替她消解!”
老夫人的话,让袁淮生面色苍白呼吸困难。
看着小姜氏背后始终垂眸不语的清减少女,他更是身形摇摇欲坠。
意难平……
他又何尝不是意难平?
可是顾家尚有人可怪,他能去怪谁?
怪母亲?
还是怪他自己?
“老夫人,伯母,我能不能跟芙儿单独谈谈?”他嘶哑着声音,开口请求。
顾老夫人沉眉,“我们顾家的态度已经明了,没有什么再可说的,还请袁公子莫要让我们为难。”
请求不行,袁淮生闭了闭眼,良久,再度开口,“那若是命令呢?”
大厅瞬间凝滞。
顾老夫人等齐齐变了脸色。
顾西芙抬起头来,看向对面脸色苍白的男子,那双素来清冷内敛的眼眸,此刻闪着求而不得的痛苦与偏执。
她抿抿唇,“祖母,娘,我跟袁公子谈谈。”
顾宅小花园,花圃里兰花草绿意葱葱,和煦阳光冲上洒落,春光极好。
只是空气中尚带着料峭寒意,于此时,无端让人寒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