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西棠一点没有被人道破心思的心虚不自在。
“他背后动作频频,所图必定不简单。”
“而我最好奇的一点是,九爷你位高权重,他对付你尚算有正常理由。我一个无权无势跟他又无冤无仇的小女儿家,他老是针对我做什么?”
“我想把原因弄清楚。”
这一点对她而言,是两辈子的谜团。
上辈子也是。
她跟司左在释迦山相识,算得是识于微末。
因为自小生长的环境,她对人的情绪感知极为敏感,防备心也重。
司左待她看来是极好的,但是那种好的背后,却总带着一种不为人知的意图。
所以她记着他待她好的地方,却始终无法卸下心防。
上一世她所获善意不多,她将司左也算做善意的一份。
最后筹谋反击的时候,她放过了他。
那些算计,抵消相识十年的情分。
可是如今她已经成了顾西棠,为什么司左还是如影随形,跟鬼似的缠着她不放?
这就奇上加奇了。
天煞星招他惹他了?刨他家祖坟了?
就算她是天煞星,会霍乱江山,这江山也是姓宴的,干他一个国师屁事?
他操的哪门子闲心!
少女短暂沉默间,眼中闪过淡淡阴霾。
宴九看了不喜,他曲指往小姑娘不自觉皱起的眉间一弹,阴霾散开。
他方觉得顺眼了。
顾西棠眉是不皱了,小嘴撅起了。
宴九是什么毛病,越来越喜欢对她动手动脚了。
但凡换个人来,她要他骨头碎得粘不起来。
哼。
“若是查出有用消息,你准备怎么做?”宴九适时开口转移小姑娘恼意。
顾西棠想也不想,“当然是让他哭得嗷嗷叫啊!”
这是斯文的说法。
就司左对她做的那些。
流泪?
便宜他了,得流血泪。
不过在宴九面前她不想说得太残暴。
形象这种东西,有时候她还是会照顾照顾的。
看了眼男子温润迷人俊颜,顾西棠状似随意问道,“九爷,你听过天煞星吗?”
宴九点头,“有过耳闻。”
“司左可能觉得我是天煞星,会刑亲克己,还会祸乱江山。”
“你不会。”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司左是国师,精卦象懂观星,他的话未必是无的放矢。”
宴九淡淡一笑,大手抚上小姑娘脑袋,顺手揉了揉。
手感……喜。
“他人言是他人言,我只信自己的眼睛。”他道,“就算你真的是天煞星,又如何呢。”
“我会祸乱江山,这可是你们宴家的天下。”
“天下待你不好,你乱天下有理可循。若天下待你好,你祸乱来作甚?顾姑娘又不是傻子。”
“……”把头顶大手扒拉下来,顾西棠撇头轻哼,“你傻我也不傻。”
“那便是了。”
男子唇角展开,笑得柔和。
顾西棠回转头来,看着他的笑容,片刻后弯起眉眼,“九爷,以后多笑笑。”
“嗯?”
“我喜欢看。”
“嗯。”宴九笑意深几分,自心头愉悦。
有句话他未对小姑娘说。
她就算真是天煞星,他宴惊鸿也护得起,护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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