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为何要我离开?”梨落跪在祖师爷的牌位前,闷闷不乐地叩着头,三次叩头完毕,她转眸看着站在一旁的骆梵音问道。
骆梵音看着灵位牌的最后一列的崭新的位置,那里供奉着西域音杀门最年轻的弟子的灵位,这灵位立起不过三年,却是他心底难以磨灭的惋惜和痛,“看到这个牌位了么?”
梨落顺着师傅的目光瞄去,那紫黑色的漆木上分明写着“顾清越”三个大字,她的脑中闪过一丝刺痛的画面,细看却又看不清楚,“看到了。”
“他是你师兄。”骆梵音眯了眯眼,心里有些沉重,那崭新的牌位在三年里,每日都被他擦得锃亮,那上面的三个字是他亲自刻上去的,每一个字都用尽了这一生的气力。
“师兄原来他叫顾清越……”梨落呐呐自语着,她终于知道了师傅心中所牵挂的那个人的名字,却忽然有些嫉妒似的,但转眼又想到还是自己陪伴着师傅,于是心情又好些了。
“可是……这跟我……”她还未问完,骆梵音便严肃起来,转眸看着她,手中取来一柄散发着锃亮的光芒的宝剑,悬于她头顶的位置,“今日为师赐你清风剑,你明日离岛,前往中原,替为师杀一个人,为你师兄报仇。”
梨落听得一愣一愣的,杀人?“师傅,我从未……杀过人”,她有些胆怯了,这练武是一回事,杀人可是另一回事。
“这是为师唯一的心愿。为师追查你师兄的死因已经三年了,终于找到了凶手,你务必要完成这次任务,否则,就永远别回来了。”
梨落睁大了眸子,她几乎不敢相信这是平日里和蔼有加的师傅说出的话,可是看他一副坚定的模样,梨落也忍不住朝着那个牌位看去,师傅真的那么伤心啊,为了师兄的死,那她应该为师兄报仇的,要让师傅开心。
“是,徒儿知道了。请问师傅,凶手是何人,我要去哪里找?”接过了宝剑,她又抬头问道。
骆梵音捏了捏拳,嘴角有些抽动,眉目间竟充满了戾气,“是离家的人。”他一想到当年的离展鹏,本已心中痛恨,又得知那人是离家的后人,却也是那个女人与顾浪的私生子,他心中一阵厌恶和仇恨冒了上来,这些人怎可害人至此,害死了他心爱的女人,现在连他的孩子也不放过。
“离家?离家的谁?”梨落好奇地问着。
骆梵音看了一眼梨落瘦小的身子,“你先起来吧,地上凉。”
梨落笑了,师傅就是师傅,永远都这么好。她蹦跳着站了起来,“师傅?你还没告诉我呢。离家的谁啊?”
“为师要你接近一个人。”
梨落点点头,表示继续聆听着。
“离无双。”
“是何人?”
“到了中原,你要想办法进入无双门,伺机杀了这个人。另外,还有一个女人,你也一并杀了。”
“女人?”梨落不禁有些背后冒冷汗。
“那个女人,白莲月,她最该死!”
梨落听着师傅如此狠厉的声音,脚下都有些发抖,“师傅……”
骆梵音板着脸,“记住为师的话了?这两个人,必须死。为师会给你飞鸽传书,你按照为师的计划去做,事成之后,即刻回岛。无论如何,你的安全第一,若遇到困难,就打开这三个锦囊。”他叹了一口气,从怀中摸出三个锦囊交给梨落,梨落只是好奇地将它们塞进了袖子里,突然间她感觉自己好像在做特工似的,忍不住嘿嘿地偷笑。
“为师再跟你说正经的,你笑什么?”
梨落点点头,“师傅,落儿舍不得离开你。”
骆梵音摸了摸梨落的脑袋,“落儿,记住为师的话,蓬莱永远是你的家。或许这一趟出去,你会找回以前的记忆,但是这里永远为你留着一片净土。”
梨落感到鼻子一阵酸酸的,她猛然扑进了骆梵音的怀中,像是蹭着父亲的肩头般紧紧地抓住了他的衣袖,“师傅……落儿会想你的。你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骆梵音也觉得鼻子有些发酸,但他还是忍住了,拍了拍梨落的背,轻柔地安抚着她,“师傅也舍不得你啊……”
这一夜,他们都睡得不安稳,梨落翻来覆去,脑海中全是乱哄哄的人影,脑袋隐隐作痛,直到第二日一早,坐上离开的船只时候,她还是感到不舒服。师傅拜托了一条出海做生意的船只带她去中原,老板是浪悠山一带的人,常年出海,在蓬莱、琼山、幽云之间往来,只是蓬莱地处偏僻且人烟稀少,所以也不常来此,这一次是碰巧,梨落便跟着他的船只一路朝着中原驶去。
船在海上整整飘了十来天,梨落才看到了大陆的边缘,她静静地立在船头,迎面吹来的海风带着淡淡的海草的味道,那片陆地边上全是绿茸茸的草叶,偶然夹杂几多迎风飘舞的野花,红绿相间,这一片码头远远望去,也算是风景绮丽。距离岸边越来越近,梨落总能看得清码头上来来往往的人群,也是穿着花花绿绿的衣裳,一个个都戴着花色的斗笠,着实让没怎么见过其他人的梨落感到有些惊奇。
啪嗒!一声水滴掉落在梨落的额头,她抬手抹了抹额头,啪嗒啪嗒……连着如珠子落地的雨滴,开始淅淅沥沥地从天上降落到人间,梨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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