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还是迟了……”莫远声音不自知的哽咽起来。
“我来到京城时,染染已经下葬了。那日我赶到了马之金家中,敲了半晌的门都没人应答,想来是染染不愿我去她坟前看她。”
“正要往回走,却遇到了马之金的几个乡邻,起初没太留意,还没走两步,听到他们口中提及家妹的名讳。”
“刻意放慢了脚步,谁知竟听他们道,染染的死另有原因,根本不是染了风寒。”
“我强忍着没有回头,听着他们把话说完。”
“其中有人道,经常在深夜里听到马之金家中传来女子的抽泣声,他们揣测,莫染是遭到了家暴……”
莫远脸上的表情极淡,他声音里往外渗着凉意。
“那天我向马之金的那几个邻居问了莫染的墓地,而后又返回了马之金家中。”
沈青黛出声,“你是翻墙进的马之金家?”
莫远点头,“对,马之金家后院的墙比较矮,刚好墙外有一个树桩,我就翻了进去。”
“后院,也是莫染和马之金住的房屋,两人……两人的婚房就在后院。”
沈青黛心里堵得慌,她也不知该作何表情。
莫染的卧房,她曾在喜鹊荷花的带领下去过。时隔这么久,室内的血腥味还是那般呛人,更何况莫远去的时候离案发还没多久。
“我那时心里笃定,染染逝世前会给我留下什么……于是就把后院卧房的门锁砸了。”
说到这里,莫远声音更是沉了几分,他喉咙沙哑,“满室的血,马之金就是个畜牲!”
他表情狰狞,眼里一片猩红,“染染怎么可能是染了风寒去世!分明就是家暴!”
“我走进了卧房,把屋子仔仔细细的翻找了遍。”莫远阖上眼皮,过去了这么久,仅仅是再提起,他眼前还是能够清晰的回忆到那日屋内的血迹。
像是一副触目惊心的画,硬生生的刻在了他的脑海里。
“我还是找到了染染留给我的信,就在床榻下……”
“她说了很多,她说她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当时没擦亮眼,以为遇到了真命天子,实则是个畜牲!”
“她说她好累,自从嫁给马之金后,没有一天是笑着的,有的只是无休止的家暴……”
“她说她去世后让我不要难过,她……终于解脱了。”
“她还说,如果有来生,她想一直待着青石县,坚决不踏入京城半步。”
莫远眼底还是一片红,他苦笑道,“染染是因为我要参加科举,这才同我入的京城,我和染染并没有太多积蓄,是她在红尘苑卖艺供我参加的考试。”
“后来有一日她告诉我她爱上了一个人,一杯香茗的说书先生,马之金。后来,她和马之金成亲,我也就在她大婚当日去了马之金家中一趟。”
“我每日都忙于准备科考,实在是对家妹的事情关心的太少……我原以为她会幸福。”
莫远很自责,他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脸色变了变,“染染还在信中提到了几个人,冯才,风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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