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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没说说话的缘故,他动了动唇,半天没发出一声。
沈青黛蹙眉,“让人给他点水喝。”
旁边的小太监出去和牢狱头头说了两句,再回来时,手上拿着茶盏,动作粗鲁的给了地上的杨帆。
杨帆忙接过,咕噜咕噜一口气喝完。
沈青黛抿唇不语,这刑部真格的可怕。
杨帆把茶盏又递给太监,随后他缓慢的坐下,抬眼看沈青黛,“谢……谢王妃。”
他声音发颤。
沈青黛颔首,目光掠过他身上的伤,“杨侍郎身上的伤可要紧?”
她没审过犯人,身为法医,第一时间就留意到了他身上的伤。
杨帆摇了摇头,他开口带着哀求,“王妃!臣是冤枉的!我要见王爷……”
杨帆脸上是苦楚,目光不闪躲的望着沈青黛。
见楚瑾瑜?沈青黛一怔,她原本以为杨帆身上的伤是楚瑾瑜所为。
那……
“杨帆身上的伤是谁下令打的?”沈青黛看向守在门口的牢狱头头。
牢狱头头听到沈青黛问,他回头,“启禀王妃,是我派人打的。”
沈青黛眯了眯眼,“他才来这里一晚上,就把人打成这样?”
“王爷有下令让你严刑逼供了吗?”沈青黛反问。
牢狱头头脸色一变,他动了动唇,“禀王妃,是他深更半夜一直喊着要见王爷,扰了周围人的休息,整个牢狱都不得安宁,属下这才……”
沈青黛算是明白了,是扬帆在牢里过于话多,这才招来毒打。
她也没有权利苛责牢狱头头,只得挥了挥手让他退下。
沈青黛看向地上坐着的杨帆,“为何要见王爷?”
“臣真的是冤枉的……太傅这个案子和我没有一点关系!”
“那你屋里的箱子作何解释?”沈青黛打量着他,端是看他的表情,确实不像是他所为。
杨帆这个人怂的胆小如鼠,让他去杀太傅,再借给他几个胆子恐怕他也不敢。
沈青黛抿了抿唇,等着他回答。
杨帆长长的叹了口气,无奈道,“臣真的不知那个箱子为何出现在我卧房!”
动作较大牵扯到他身上的伤,杨帆倒吸一口冷气。
沈青黛拧眉,杨帆也不知道?
“你卧房可有人能来去自如?”若不是杨帆,那能是谁?
沈青黛疑惑,这个案子好像又陷入到了僵局。
楚瑾瑜派人去北疆取的面具还没到,若是杨帆这条线再一断,案子还真不知道从何查起。
杨帆起初摇了摇头,后来想到了什么又点了点头。
“杨侍郎是何意?”沈青黛问他。
杨帆忖了忖答道,“除了我还有我夫人凉娘,凉娘肯定不会害我。当然,还有我府上的仆人。”
沈青黛颔首,如果把凉娘排除在外,也就剩下杨府的仆人了。
这件事还需要调查一番,沈青黛也说不出缘由,第六感告诉她,凶手是另有其人。
沈青黛转身和牢狱头头吩咐,“没有王爷的命令不准对杨侍郎用刑!”
她冷声,牢狱头头愣愣的点头。
沈青黛又把目光移向杨帆,“杨侍郎,你且在牢里忍一段时间,若你是清白的,我和王爷一定还你清白。”
被打成这样还不愿意招认,八成这事情真和他无关。
沈青黛眯了眯眼,又吩咐了句,“给杨侍郎找太医,还有,每日三餐都好生伺候杨侍郎。”
他怂是他的事,可沈青黛对他入狱一事还是心存愧疚。
杨帆忙在地上给沈青黛磕了两个响头,“谢谢王妃!谢谢王妃!”
沈青黛嗯了声,随太监离开了地牢。
外面阳光明媚,和地牢的阴暗形成强烈的对比,她惬意的眯了眯眼。
这人啊,还是好好做人比较好。
住到地牢里,哪有在家自在。
沈青黛长叹一声。
“王妃,奴才送您回去?”小太监问她。
沈青黛看他一眼,“王爷呢?”
她想和楚瑾瑜说一声,让他再调查调查杨府的其他人。
小太监道,“摄政王现在应在太和殿。”
“太和殿?”
“正是,太皇太妃听到王爷把杨侍郎关押起来,去太和殿找王爷理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