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绾儿想要坐起身子,下一刻便被宋怀凝制止,语气担忧,“你不要乱动,伤口会撕裂的。”
见江绾儿真的没有动作,宋怀凝开口说道,“你等我一会儿。”
片刻,宋怀凝拿回了一个小勺子,她身后随着进来的是夏苓与香竹。
“姑娘,你可算醒了。”香竹哭着跑过来,往日里圆圆的笑脸,此时看着似是尖了些。
“来,喝水。”宋怀凝再次坐到床前,用勺子舀着水递到江绾儿的唇边。
“五姑娘,还是让她们来吧……”江绾儿声音虚弱。
“对啊,还是奴婢来吧!”夏苓伸手,却被宋怀凝侧身躲过。
“快喝。”似是铁了心一般,宋怀凝目光坚定。
无奈,江绾儿只好张开嘴,小口小口的喝着宋怀凝喂给她的水。
期间宋怀凝动作一直小心翼翼,虽偶尔动作会有些笨拙,但还给喂给了江绾儿两杯水。
喝完水,江绾儿这才觉着舒适些,然整个身子都异常乏力,小腿处的疼痛钻心一般,她动了动脚趾才好确认自己的腿尚在。
当时的情况,以那野猪的气力,再晚几分估计她的小腿便会不保,幸好……
忽而想起宋怀凝当时脚上也受了伤,“你的脚……”
“我的脚?”宋怀凝狐疑,随即反应过来,“这几日都敷着药,已无大碍。”
“还是要多注意才好……”江绾儿嗓音浅薄,劝说着。
“嗯,我会的。”宋怀凝点头,“倒是你这伤……幸好当时那野猪被射中。”说着皱起了眉头,“如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闻言,江绾儿下意识想起了宋怀凝当时喊的那一句哥哥,如若是宋怀景与宋怀风她便会喊二哥哥或三哥哥,只有宋怀临她才会喊哥哥。
“姑娘,伤口可还疼得厉害?”夏苓满眼的心疼,心里止不住的发酸,自家的姑娘怎的总是如此多灾祸。
“嗯……”江绾儿点点头,怎么不痛,那野猪獠牙扎进来的感觉她都还清晰记得。
香竹好不易止住了眼泪,哽咽着开口,“都怪奴婢,要是奴婢动作再快些便不会如此……”
“傻香竹,我相信你当时定是拼了全部气力去给我们找人过来施救。”江绾儿温声徐徐说道,“你看我现在不是没事吗?只是一些小伤。”
香竹刚止住眼泪又溢了出来,分明现下躺在床上的人儿已受伤,却还要反过来安慰自己
怎会如此善解人意,她真真希望自家姑娘也能学着自私些,娇纵些才好。
“我去给姑娘看药。”香竹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往屋里走去。
见着离开的身影,将视线回转,宋怀凝还一动不动的坐在床旁,静静的看着她。
见她神色并不好,与往日里那粉嫩的小脸区别明显,“五姑娘……”
“嗯,何事?你说。”宋怀凝及时应答着,神情认真。
江绾儿自醒来后便发现了,宋怀凝好似对自己不一样了,眸中没有了素日里的不屑与厌恶,似是更加温和。
江绾儿很想询问她为何会在她屋里,而且方才还喂自己喝水。
然还未斟酌好要说的话语,倒是宋怀凝再次开口,“那日,多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