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女孩皱着眉头问,眼睛瞪着爷爷,面容却是有些不悦。
“自古以来,便是杀人者人恒杀之,傻子数九寒天被敲断了双腿,扔出了院子,那妇人便是要杀傻子,只是却不想脏了自己的手,让自己背上一个杀人者的骂名,你说,这妇人该不该杀?”老人伸手在女孩的小脸上捏了一下,宠溺的问道。
女孩任由老人的手指在自己的脸上捏出来两个黑乎乎的指头印子,也是不管。歪着头想了一会道:“该杀。”
长生有些惊讶,他没想到,一个看起来只有七八岁的女孩,为何能够将杀人一事,说的如此轻松。
“你说呢?”却不料,这个时候,老人突然转身,双眼直直的盯着自己。
犹豫了一下,其实这个故事,长生的心里何愁又没有自己的答案,叹息一声,长生道:“不该杀。”
“为何?”这一次却是老人和女孩一起异口同声的问起。
“杀人……总是不对的。”长生用力的呼出一口胸口浊气道。
“那妇人呢?”女孩问。
长生自然明白女孩问的话是什么意思,妇人打折了傻子双腿,扒光了上衣,便是揣着一个冻死了傻子的心思。
“也是不对的。”长生回。
“那妇人的不对,怎么才能对?”女孩天真的问着。
长生无语,因为他知道怎么才能是对的。便如同佛家的因果,来了,便需要回去。
却没想到,那一直对自己冷着脸的老人却是这个时候伸手,在自己的肩膀上拍了拍:“这人间,哪有那么多的对错,《道世》你读了数遍,却终是不明白那其中道理。”
老人说罢,便是再牵起女孩手掌,一路慢悠悠的朝着远处走去。
长生呆愣片刻,终是抬脚追去。
两日后,一处城池在望,不大,城墙低矮,越过城墙,能够看到城中白色炊烟袅袅升起。
老人搓着手,咧嘴笑了一下:“来的正是时候。”
长生和女孩皆是有些无语,这种情况,他们这些长期的混在市井之中的人,自然清楚。炊烟是黑色,那是刚刚生火做饭,如果是白色,那么便已经是饭菜好了,灶洞之中只剩下余烬,才会如此。
进了城池,老人便是带着二人直奔酒楼。选了一个偏僻的角落,大刺刺的坐下,老人便是张口喊来了店小二。
小二见到三人打扮,也是没有多想,再加上进门便是客,何况三人点的吃食也是普通,便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去准备吃食了。
一顿饭结束,老人却没有急着离开,拍了拍肚子突然冒出来一句:“我没有钱。”
女孩自然也是没钱的,长生久居山林,自然也是没钱。所以,三人便这样大眼瞪小眼的坐在了这里。
长生招手,喊来了店小二。
“店家,我们没有钱,可不可以在店里做一些零工,换了我们这一顿饭钱?”长生问。
店小二的脸顿时便是垮了下来,只是因为这种店小二的营生,本来也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营生,又或许是因为这店小二也不算是一个尖酸刻薄之人,最后也只能是朝着三人狠狠的翻了一个白眼,便去找掌柜的了。
片刻之后,掌柜的黑着脸来了,几经周折之下,终是应了长生的请求。于是,老人便在这酒楼之中开始说书,而长生则是包揽了酒楼后院的大部分活计。
忙乎了一天,打烊的时候,掌柜的脸色总算是好转了一些。因为老人说书,这酒楼中的生意较之以前好了许多。人便是如羊群,哪里人多,便是朝着哪里钻。而后院的伙计因为有长生在,也是轻松了太多,这个看起来并不是怎么精壮的年轻人,倒是有两把子力气,平日里三个人做的活计,自己一个人便能够轻松的胜任。
掌柜是生意人,自然便不是那生性刁钻、刻薄之人,既然赚了钱,那么便是好事。打烊之后,索性便与三人商量了一下,弄了两间下等的客房给三人住,又是供了一日三餐,让三人住在这里,给自己打长工。
老人欣然应下,好像是得了天大的便宜一样。
入夜之后,酒楼这边一片漆黑,而酒楼的对面却是一片的灯红酒绿,却是因为对面居然是一处烟花之地,白日里没来得及看,如今方才看见那明晃晃的招牌——听香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