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着要回军营,所以没有对禁军清扫,准备等回师之后在动手。
说起经过,昭若恤道:“果然如我们之前预料一样,益阳王想在先王忌辰时发难。他计划在父王祭祀时,将木头搭建的高台点燃,将父王及桂阳王等人烧死。他之前已经令人在高台做了手脚,一旦起火,高台上面的人下不来,只能被烧死,他却在父王死后控制随行的文武百官。那时父王和桂阳王已不在,只有他能稳定局面。他早已联络好王城的奸细,只待父王等祭祀大军离开王城,就于城中起事,快速占领王城。他在城外待烧死父王等人,控制住文武百官后,只身回到王城,让自己的军队押送百官回城。他又控制住王奶奶,发矫正即位。计划的天衣无缝,只待时刻一到,便可行事。
“我在回去的路上,想着这次不动则已,一动必要将其连根拔起,遂一路慢行,让人提前回去准备,我却暗中进城。进城之前,我先到了王龛的军营,挑选了几个得力的年轻将领,同时令王龛做好进城的准备。进城之后,我立刻到了城防营的营地,将阚青泽及几个正副指挥调离,安排羽林军的将军继任。
“当天晚上,我让已经提前准备好的李凡诺及非凡堂数百高手同时行事,将城中益阳王及其同党控制的暗道势力全部铲除,一个不留。他们行事之时,我一边下令王龛进城将益阳王、桂阳王、葛方周等人府邸围住,不让人随意进出。同时入宫面见父王,说起益阳王的阴谋。
“父王遂命令禁军大将军、殿前都统帅鄢麟封锁王城,不让任何人出入,就在宫中查寻益阳王的同党。不查不知道,一查才发现宫中太监宫女及禁军中居然有数十人依附益阳王。只因时间太短,没有大肆搜查,将这些人杀了了事。又因益阳王尚未发难,不能直接对其下手,落下一个残守手足的骂名,父王并未对益阳王动手。
“此番之后,益阳王在京城的势力损失大半,已经翻不起大浪。我等到先王的忌辰过后,就立刻动身回来,京中之事都是父王亲自过问。先王忌辰之后,父王将平阳王的府兵解散,只留下二十人供现在的平阳王驱使。只因此刻对吴国用兵,不能做的太过,才没有将益阳王及其党羽的府兵裁撤,否则定要将益阳王一党尽数剿灭。”
柳霏霏笑道:“益阳王谋划多时,却一夜之间化为泡影,不知会有多愤怒。经此之后,益阳王暂时没有能力兴风作浪,倒也无需再去管他。只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京城中不知还有多少人暗中依附于他,需及早铲除才是。”
昭若恤点头道:“你说的不错。只因我要及时赶回来,才没有深究下去。待战事一毕,我就要全面搜查。经历此事,我方知晓,不管是朝廷还是军中,我能信任的人还是太少。若是京城中都是我的人,何至于费这许多事。王龛以前是父王的将领,后来跟着我,也还算忠心,不过也不敢完全托付。鄢麟是我舅舅,按理说一家人,应该很信任他才是。但是自古以来外戚干政者数不胜数,如王莽、杨坚等篡国者也不在少数。如今他权力极大,我真怕他权力过大,将来会有不臣之心。霏儿,现在我除了你,没有真正让我完全信任之人。”
柳霏霏闻言,大吃一惊,顿时有种莫名其妙的恐惧涌上心头。她努力让自己静下心,不让昭若恤发现心情的变化,微笑道:“殿下多心了,你与大王是父子,他的终究都是你的。王龛是大王的旧臣,忠于大王也会忠于你。鄢麟大将军为人和善,又是你亲舅舅,应该不会做反叛之事。至于我,说到底只是个外人,与鄢大将军相比,只怕还要差一些。只是殿下需要,我自会听从殿下安排。”
昭若恤摇头道:“霏儿,我不怕告诉你,我真的害怕。乱世之中,真正忠心的没有几人。起兵之时多是忠肝义胆,一旦权力过大,大多分道扬镳。平阳王叔与父王还是亲兄弟,益阳王伯与父王虽不是亲兄弟,到底还是有血亲,不照样想着如何害我父王?权力面前,人性真的很微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