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重莲猛地扑回门槛处,拉扯拍打着木门,却只能听到木门外锁链叮当作响的声音,透过门缝的亮光向外望去,已是没有半个人影。
季重莲颓然地退回几步,看了看周围,这的确是间柴房没错,连窗户都没有,门是唯一的进出口,房里左边堆着一丛膨松的草垛子,右边放着小山般的新柴火,还没有被劈砍过,显然是府里备用的。
若是厨房的柴烧完了,再寻到这里来,会用多长的时间,她一点也不知道。
初时的慌乱之后,季重莲渐渐镇定了下来,不禁有些懊恼,她是关心则乱,若是平时她哪有这般容易上当?
不过是遇到了季崇宇的事,他们又是初至族长家里,对这里万般不熟悉,季崇宇又是个五岁的小孩,出了事自然会在第一时间想到与自己最亲的姐姐。
再加上那丫环手里竟然有季崇宇衣衫上撕碎的袍角,季重莲这才信了她,却不想……
季重莲思前想后明白了一切,却想不通算计她的人会是谁?
季月娥吗?
她们不过初次见面,好似也没有得罪她那么深吧?
但若是另有其人,那人又怎么差遣得了这府里的丫环?
再想起坐在花厅时,时不时地向她扫来的那束不善的目光,季重莲脑中似有一道白光闪过,又快得让她抓不住。
想来想去,她最终颓然地跌坐在了身后的草垛子上,若是大太太她们要离开却找不到她的人,这下传了开来,她的声誉便是毁了,连带着季崇宇今后在家里都要受到冷遇,她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季重莲心急如焚,偏偏她越慌乱的时候表面看起来却是越镇定,如今被困在这里,后悔已是晚了,该想办法怎么离开才是正事。
手心处传来一阵刺痛,她不由举起了手,透过门缝的微光能够看见掌心处扎进了些许木屑,她忍着痛一点一点地拔了出来,掌心处立时便是赤红一片。
季重莲一边拿出绢帕包扎着一边细细回想起自己走过的路径,那丫环带着她越走越偏,起初还能见着一两个远远路过的人,走到最后竟然一个也不见了,想来这定是偏僻的死角。
若是高声呼救,不说一定会被救,但单单是她被人发现在这里,又该怎么解释?
说是这府里的丫环编了理由骗她过来?可为什么别人要这样做,这就发人深省了。
是她自己品德不好,还是性子惹人生讨厌这才遭了算计?
两种说法对她都没有一丝益处。
找得到那个丫环还好,若是找不到了呢?
那不是成了她胡乱栽赃陷害,说不定就因为这事还和族长家生了过节,这可不是季家长辈乐见的。
即使最后这件事情不了了之,她的名声怕是也好不了了。
一时之间,她的脑中滚过无数的想法,越想越心焦,越想那巴掌大的小脸绷得越紧,黑漆漆的眸中跳跃着点点星火!
她不能坐以待毙,不能称了那人的意!
季重莲咬了咬牙,起身四处寻找着称手的东西,期望能够找到一柄斧头之类的利器,助她劈开这门逃出生天。
她只有怎么来的怎么回,不惊动任何人,这件事情才能当作没有发生过,不然一切都是枉然。
可翻来找去,一把利器也没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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