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华丽的马车在大街上缓缓行驶,马车里青欲与子越对坐,都着一身鲜艳的红衣,两人相对,默默无言。
今日,是回门之日。
前面驾车的聂影一脸不耐烦的样子,觉得子越太大材小用了,他的马技在兵营中可是数一数二的,现在竟然让他代做车夫,心中很不平衡,马车旁紧跟着的春萍倒是喜笑颜开,因为她马上就要重回夏府见到芳予了。
见青欲低头咬着嘴唇,暗自玩弄着手指一言不发,少见她如此安分,子越有些许不适应,便主动问道:“你紧张吗?”
青欲闻声抬头,发现她整个人已全然浸在子越的目光中,她眨巴了几下眼,从容说:“夏府是我姑母家,回自己家有什么可担忧的?”
虽说如此,但她心里并不顺畅,逞强代嫁,夏家长辈不知道会怎么想她,还害夏家权势消减,她有些良心不安。
“你呢?”青欲转而问道。
“这又不是要见真的岳丈岳母,我也没什么好紧张的。”
“可......”
青欲看向他,忽而发现他一身红衣衬得脸庞更加俊秀,便起了挑逗之心,阴阳怪气地说:“可你会见到我表姐啊!你生得帅气逼人,她长得清丽可人,你一眼我一眼,说不定就旧情复燃了呢?”
“不可能!”子越斩钉截铁地说。
“口是心非,不知道是谁为了讨好表姐送珍珠梅,还为表姐亲手做雪景摆饰,还有一见到林外傅就暗生嫉妒......”青欲轻蔑地嗤笑道。
子越突然起身,将手臂顶住车壁,紧盯着她,生气地说:“你怎么总是怀疑我的真心,我对她根本就不是男女之情,你要让我说多少遍?还有,你怎么总是提林莫辞?你不是说过要忘了他吗?”
子越的身体越靠越近,青欲都能感受到他轻微的呼吸,瞬间脸色绯红,用手推远他的脸,躲避着说:“呵呵......我开玩笑的,宗子越,你说过不会为难我的,别翻脸不认账啊!”
“兔子急了还咬人,你这么逼我,我也没办法,反正王君有旨,不让和离。”子越腹黑道。
感受到子越的力气远在自己之上,青欲只能智取,于是威胁道:“你要是敢做什么,我可朝外面喊人了!”
青欲艰难腾出一只手来,掀起车帘就要喊,子越却阴笑了几声:“现在谁不知道衡王妃性格骄纵,行为奇特,你尽管喊便是,看看谁会搭理你。”
青欲吃惊地看着他,后悔自己还是太嫩了,不应该那么快原谅和离书的事,更不应该跟他和颜悦色的,想想之前自己爬树捡风筝,他故意在下面摇树,还有偷看自己写的情笺,还有蛮不讲理的初遇......
“我是不是有病?我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的相信他原谅他,他还是那只傲娇鸡啊......”青欲烦闷地想着,躲避着子越愈发近的脸。
眼神飘忽间,忽然一团朱红闯入眼帘,她立马觉得自己看到救星,用尽全身力气喊道:“春萍,给我买十串冰糖葫芦!马上拿来!”
子越闻声变色,立马缩身回到原处,紧张地问道:“你、你要干嘛?”
“吃甜甜的冰糖葫芦啊!你也要吃啊?”青欲故意把“甜”字说的很重,威胁道。
子越立马摇摇头,安分地坐着,不再乱动。
腹黑虎变成了乖小猫。
青欲从纸包里抽出一根糖葫芦,瞅了子越一眼,故作乖巧地问:“夫君,你你要尝尝吗?可好吃了!”
子越厌恶地看着糖葫芦,怯怯地说:“这声夫君叫的好,但我不吃甜食。”
青欲狡黠一笑,慢慢将糖葫芦靠近子越的嘴,温柔道:“你放心,我不为难你,你就咬一口。”
子越捏住鼻子,捂紧嘴巴,侧躲闪着,话语不清地喊道:“裴青欲,你不要太过分!”
“我就过分了怎么着!你还能休了我?我也想......可王君有旨,不让和离。”青欲腹黑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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