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芸走进来,喊我的声音都哑着。
“你怎么出来了,快坐。”我立马拉了张椅子给她。
纪老爷前几日在家中发了病,医馆塌了,听说所有的药都埋在地底。
那是种无能为力———谁也空有方法。
如芸坐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我讨厌纪家所有人,可我也一样有一点悲伤。
“别想了,你还有阿姨。”我几乎都不大声说话。
“以后,你有我们。”走上前,说的很轻很轻。她伸手抱着我,把眼泪埋在我身上,颤抖了许久,又是嚎啕大哭,昏天黑地。
“他再坏,可还是世上庇护我和母亲的。”
“阿予,以后我再没有父亲了,没有了。”
我拉不住她,只能跟着她瘫坐在地上,握紧她冰凉的手,嘴里说来说去,不过几句:“会好的,会过去的。”
阿爹活的好好的,可看着她,那种声嘶力竭的痛感,怎么那样熟悉。
就像那个梦,那对父女。我究竟是哪里来的感同身受。
“如芸?小四?怎么回事?”
乐笙办了事,没进门就听见了声响,他走近如芸,伸手抚上她的头,给她下了昏睡咒,冲我说道:“交给我吧。”
说着抱起人,去了我房间把人再放下来,又转头吩咐我去打热水。等我再进来,看见乐笙便是拿毛巾帮如芸洗脸。
我敲敲门,把水放下,便走了。
“小四。”乐笙喊住我。
“你说。”我也不知道,他想说什么。
“很久以后,你们如果想起什么,原谅我,原谅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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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说什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说完,没回头看他,就走了。
“江呈,我想你了,你怎么还不回来。”
这样的日子,不舒服,不开心呢。
使劲揉着桂花糕的胚饼。外头好闻的白梨香一点点飘进来,好像那天江呈带着的,弥漫着整个山头都是。
外头的阳光很大,微风略过,似乎比屋子里轻松。
“乐笙,我出去一趟。”我进去同乐笙说。他正撑着头,看着如芸。
可能方才的尴尬还没过去,他冲我挥手,算是应声,没回头。
总觉得,这个天气,会有好事发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