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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起身的钱执事,先看了一眼放在桌案左侧的号码纸,上面写着的号码是捌佰陆拾玖,再看一眼放在桌案右侧的预定号码纸,上面写着的号码是玖佰肆拾柒,确实是在昨日发放的二百张预定号码纸的范围之内,从捌佰零壹到壹仟之间,这早就在钱执事的意料之中。
于是,钱执事便核对孙商贾和侯商贾二人的身份,先对站在桌案前左侧的孙商贾,问询道:“你姓甚名谁,居住在长安城的哪个坊内,家里头共计有几口人?”
面对钱执事的问询,孙商贾倒背如流地回答道:“某叫孙二牛,家住长安城南城的丰安坊,家中有六口人。”
随后,钱执事又向站在桌案右侧的侯商贾问询了一番,只见侯商贾不假思索地回答道:“某叫侯小乙,家住长安城南城的保宁坊,家里头共计有八口人。”
听完孙商贾和侯商贾二人的回答,钱执事发现他们俩都对答如流,跟登记薄上的个人信息一字不差,同时,也刚好对应他们俩所持有的号码,着实让他犯了难。
原本钱执事想当然地认为,这两个一胖一瘦的家伙,虽然手持预定号码纸,若是冒充别人,应该回答不上来登记在册的个人信息,结果他却失算了。
不仅如此,孙商贾和侯商贾还分别拿出来了预定煤炉的契约文书,上面分别有他们两个人跟陈浩的签字画押,经过钱执事的核对,确认无误。
可谁知,突然在这个时候,从人群里面杀出一个五大三粗之人,手持预定号码纸,行至桌案前,理直气壮地向钱执事,提出质疑道:“某跟这位孙兄的预定号码纸一模一样,号码是捌佰陆拾玖,我手上也有跟你们陈驸马在昨日签订的预定煤炉的契约文书,你得评评理,这煤炉到底是卖给他还是卖给我?”
听闻此言,钱执事对此事难以定夺,便安抚这个生得五大三粗之人稍安勿躁。
可谁知,不大会儿的功夫,在人群之中,竟然有几十个人扭打在一起,原因竟然是他们当中,竟有数十人的预定号码纸上的号码一模一样,都在煤炉到底是谁的问题上争执不休,进而发展到大打出手的境地。
负责对晋阳公主府看家护院的刘校尉,生怕在公主府门前的这帮前来购买煤炉的上千余人闹出什么乱子出来,只要没有发生打架斗殴的情况,他便带着一众左卫率果毅营的士兵作壁上观。
可是眼下在人群之中竟然有上百人扭打在一起,刘校尉当即就吩咐手下的几十名左卫率果毅营的士兵,冲入到人群之中,把参与打架斗殴的人纷纷拿下,并宣布若是再有人生出事端,将军法从事,这才镇住了场面。
恰在此时,身边便服的陈浩,便背负双手,迈着轻快的步伐,优哉游哉地走了出来,听闻钱执事心急火燎地向他禀明此事后,他便摆了摆手,并用风淡云轻的口吻,安抚道:“钱执事,莫急,莫慌,小事一桩!不就是出现了几百张假冒的黄牛票么,我自有办法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