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看过去,来人正是凌家嫡长女凌安,后头跟着叶氏和海氏。
她将一件梅花纹纱袍扔过去,“婶婶先穿上说话罢!”
俞氏又气又恼,却急忙和衣裹上。
“放了我,放了我,快给我放开!”声音中气十足,叫嚣个不停。
俞氏心里一紧,朝窗外那边担忧地望去,想必是谢荣堂被抓住了。
“还真是有些聒噪呢!”凌安轻启朱唇,凑到俞氏面前,声音轻柔,却把她吓的哆嗦了一下。
往日里,还真以为她凌安是个绣花枕头……
俞氏往墙角瑟缩地后退了几步,窗外却传来一声闷响。
凌安嘴角扬起一丝得意,冷笑:“阿莱下手是知道轻重的,不会将人打死了,只有半死不活的。来人,给我带上来!”
谢荣堂像蹴鞠一般,被踢着进了门。
这些敢纵火烧她家玉贵斋的人,她一个也不要放过。
俞氏看谢荣堂在严冬的夜里才待了半刻,就已经冻得浑身发紫,嘴唇发白,身上还多了鞭痕,哆哆嗦嗦地跪在冰凉的地上。
她气的咬牙,怒看向凌安,吼道:“你这小贱人,有什么冲着我来,你有什么资格跑到我凝萃轩来捉人,你二叔都没把我怎么着,你算个什么东西?”
俗话说,人急烧香,狗急蓦墙。
海氏在门外时,还准备了一番说辞想羞辱俞氏,到了她面前,见了这张牙舞爪的样子,却是二话都不说。
叶氏也担心起来,俞氏是开镖局的人家出身,一家子的野蛮,她只恐凌安逼急了再出事端,便上前劝道:“安儿,送官罢!”
凌安却一抚冰凉的脸,将耳边鬓发理至脑后,似笑非笑。
缓缓走到谢荣堂身前,再蹲下,手腕处已拿了一把鸣鸿刀来,听说这谢荣堂极其怕受皮肉之苦,这刀还未挨到他分毫,他却嗷嗷叫唤起来。
“等等!”说话的是阿莱。
“小姐,我来罢,莫脏了您的手!”
凌安便把刀递给他。
“婶子,你也莫生气,你既入了我们凌家门,你便是我二婶,我们长幼之别,自奈何不了你,可是,弄死一条这样的泥腿子,我还是赔得起的!”
众人皆屏气敛声,王婆子对叶氏说道:“夫人,这奸夫既然来了,断不可再放走,今日小姐出手教训他,也是维护凌家的名声!”
海氏也默然同意。
一刀,两刀,谢荣堂面上已经起了血花,“奸”字才刚写好两笔。
他疼的晕死过去,蜷缩在地上,如同一条干虾。
此刻连喊叫声都渐小,只有阵阵呻吟。
“嫂子,嫂子,我错了,我错了,您快让人住手罢!”
“他以前为我受过一次伤,身子骨不行了,再刺下去要出人命的!”
俞氏再没了嚣张气焰,跪走到叶氏脚边,紧抱着叶氏裙角,泪如泉涌。
叶氏看了眼凌安,眉头一皱,两边为难,又想起自家那被烧的玉贵斋来,便问:“你把玉贵斋的东西都藏到哪里去了?”
“都放在城郊西街林氏胭脂隔壁一家空宅里,钥匙在老槐树底下埋着!”
“阿莱,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