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她实在难以想象出她躺在榻上那病了的模样。
这次是气急攻心,伤心过度,那下次呢?
说到底了,杨珠固然有错,可陛下也没有拒绝,两个人不过隔着一道门罢了,就行这苟且之事。
这瞬间,她想了诸多的事,怕是看的最透彻明了的就是那帝王心,就是她那同床共枕了十几年的枕边人。
杨皇后从未有过这样的心境,整个人如坠冰窟,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是冰凉的。
她与他朝夕相处十年尚且如此,更何况玥娘……如今陛下也就是图个新鲜。
等到陛下厌弃她的那一天,可不就是她成为众矢之,尸骨无存的一天?
后宫的女人,各个都有那么些狠毒的心思,玥娘独宠许久,后宫里早就有了微词,这一个个的如狼似虎的,恨不得撕了玥娘。
“那……便等等吧。”
杨皇后叹了口气,坐到了案几旁,一双手握在袖子里,早已经被自己握的通红,她却浑然未觉。
司马琰从玥娘身上起来时,玥娘这才放松下来,只来得及对司马琰扯出一笑,便安心?的睡了过去。
她的手指还勾着司马琰的中衣袖子。
似乎是怕他离开一般,司马琰事后方知自己有多冲动。
一个帝王的承诺,自然是要兑现。
司马琰从不觉得自己是好人,女人在他眼中宛若蝼蚁,他只管自己痛快就好,至于女人们之间的争斗,他也只当看戏。
后宫里所有的女人,都想要更多的殊荣,后宫前朝密不可分,她们不会去爱司马琰,对他也只有讨好。
企图来换取更大的利益。
可是玥娘不同,她什么都没有了,她是一国公主,可是却失去了吴国的庇佑,吴国没了,公主的身份也就没了,她只是玥娘。
玥娘有姐妹却又不似姐妹,她没有亲人,一个什么都失去了的女人,把他当做了她的天,当成了她的家,当成了她所有的寄托和依赖。
司马琰勾了勾唇,那双锐利的眼神在触碰到玥娘的容颜时,渐渐地柔了下来。
没有喊人进来伺候,怕吵醒了刚刚睡过去的玥娘,只自己穿了衣服,这才开了口。
门里一打开,里面浓重的麝香气息就散了出来。
大内侍心里也为玥娘叹了一句。
司马琰的脸色在出来后,就恢复了以往的模样,意味不明的看了大内侍一眼。
大内侍吓得跪了下来,他这一跪,所有宫人也跟着跪了。
生怕陛下发怒再波及到他们。
“是老奴的错,老奴没来得及打发月美人离开,反而是害月美人,还请陛下饶恕……”
大内侍苦着一张脸,这眼泪差点从眼睛即便掉出来。
司马琰呵了声,身上的怒气显然还没消。
这账却是算在了杨家的头上。
若非他们迫不及待的送人给他,他也不必出此下策,反倒是让玥娘受了罪。
他接过端上来的酒一饮而尽,将酒杯随手丢给了内侍。
“着朕的旨意,晋月美人为夫人,位皇后之下,位同诸侯王……”
司马琰下了这样的旨,心里边方才畅快一些。
大内侍心底里震惊极了,随之而来的便是窃喜。
这月夫人的福气,还在后头呢。
这宫里夫人不多,可夫人们之间皆是平级,这月美人一下子变成了月夫人,这也就罢了,可陛下亲自说了,位皇后之下,身份等同于诸侯王。
只这一句话就不一样了。
所有的夫人都要以月夫人为首,以她为尊。
若非不是陛下对月夫人的感情不一般,也做不出这样的行为来。
杨皇后到的时候,司马琰刚刚离开,该是去了旁的地方议事。
她贵为皇后,主持这后宫之礼。
陛下亲自册封的消息,她已知晓,她该为玥娘高兴才对,可她却只觉得心酸。
杨皇后过来,自然没有人敢拦着。
她进去的时候,屏退了宫人。
只自己往榻边去,玥娘一点动静都没有,她心里委实担心。
玥娘还未曾醒过来,她只刚靠近了,就被玥娘身上的红痕给刺的眼睛生疼,这眼睛也湿润了些。
陛下该是多不怜香惜玉,才让玥娘成为这般模样。
她坐到了榻边,握住了玥娘的手。
只是刚刚触碰到玥娘,玥娘便睁开了眼睛。
她的眼中还带着方才没有流干的泪。
方才那场极致的欢愉,让她餍足,她的舌尖扫过自己略有些干涩的唇,身体慵懒的靠在杨皇后的怀里。
呼吸也洒在杨皇后的脖子上。
她整个人身上都散发着那种媚色,整个人亦是媚态可掬。
“蕊儿是在担心我吗?”
玥娘靠在她怀里仰着头,指尖在她下巴上流连忘返。
似是玩乐又似是刻意的引诱,不断的往脸上去,轻轻的划过她的脸,落到了她的唇角。
她仰着头,那双眼睛里倒映着杨皇后的身影。
她索性转过了身,身上的被子滑落,露出她身上的肌肤。
上边暧昧的痕迹几乎遍布,有些地方还有几处青紫,许是用了力的缘故,让玥娘多了些凌虐的美感。
杨皇后身为女人都抵挡不住侧了眸想要躲闪,却被玥娘捧住了脸,让她只得看着她的眼睛。
“蕊儿想玥娘了吗?”
她绝口不提杨珠的事,可越是如此杨皇后这心里就越不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