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
地面拿水冲了一遍又一遍还是洗不掉那浓重的血腥味,神经都被刺激得麻木了,嗅觉暂时也丧失了功能,脑仁涨早就涨成了二倍大。
刷洗过地面后,柯以轩跟杨慕风累得倒在楼梯上一动不能动。
柯以轩那个累啊,整个人都快散了架,把手套狠狠摔了,人晦气地躺在楼梯上。
这辈子渡过得最呕心的日子就是今天,思想上还不能接受这样的极限挑战,一时间还是觉得太过于匪而所思。
杨慕风见识到尹夫人的残忍与毒辣倒也见怪不怪。
“人家杀鸡儆猴,他妈的杀了上百只动物来给你一个见面礼,都可谓够给足你面子了。”柯以轩到这种时候还不忘调侃一下杨慕风,语气却透着股沉重劲。
杨慕风不发一言,额上的冷汗涔涔的,脸色煞白。只是低头看着指缝里还夹杂着残留的内脏碎屑,回想刚才捡起每一副内脏都像有人拿手伸进他的身体里把他的内脏翻搅倒腾般难受,那是人对血腥恐怖事件最原始的本能抗拒。
“如果他们狠一点,直接就能要我们命了。算了吧,杨慕风,对手太利害了你怎么斗得过。你还是放手吧,如果连命都保不住,还拿什么去爱。”
柯以轩说的杨慕风何尝不明白,如果他们狠一点,就不是下安眠药而是直接下毒,他跟柯以轩已见不到今天的太阳了。之所以留了一手,无非就是要警告他要谨记身份知所进退。
说放弃很容易,但他就是放弃不了,就算今天有人拿着枪抵在他头顶,他还是没法放弃,怎么办?
“我今晚就搬回去吧。”他可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到底,但不能连累了无辜的人。
“没事,你住吧,反正都这样了,也怕不了许多。”
杨慕风有点意外柯以轩居然不怕死去留住自己,“不,我还是搬出去好,他们的目标是我,我留在这里是祸害。”
“但你离开了,不是目标更明显,他们对你下手怎么办?”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该来的终究要来。”
“不行,我不能让你走,我多叫几个保镖来,反正有我在一天,就不能让你有事。”
“谢谢你,我一个人反而好办,自己会小心,你也小心点。”杨慕风拍了拍柯以轩的肩膀,心里头说不感激是假的,但面上没表现出来,他是真的不能再害了他。
杨慕风起来上楼去收拾行李,回到他那个一别四年的破旧宿舍。
柯以轩一直送到门口,还依依不舍地叮咛了许多注意的事项,别了还不住的回头望,生怕此别成永决。
有时杨慕风真觉得柯以轩婆婆妈妈得像个女人,但这样被关怀真的感觉很不错。
一晚平安无事,第二天天才亮,柯以轩就来拍杨慕风的门直到看到杨慕风平安无事,他才放下心来。
柯以轩的眼窝黑黑的,想必担心了一夜,这样的关切让杨慕风有一霎那的感动,自幼丧母,父亲的关心又少,杨慕风习惯了独来独往、独断独行,今天才觉得还有人在乎自己如同家人一般,所谓兄弟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