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是她未来的小姑子,也就把不开心压了下去。
“也好。”她不客气的坐了下来,动作优雅,甚至走的那两步都如凌波微步,美的人眼花缭乱。
“这位是?”骆汀蓉转头,上下将执欢打量了一番,问出口。
苏景容道:“陆家的姑娘执欢,景华的手帕交。”
骆汀蓉眉头微蹙,似乎想了起来,“是被刑部江尚书弃了的……”话说到一半,她看到苏景容面色冷了下来,又从容的改了口:“陆副使的女儿?”
执欢心中有些诧异,她一个闺中之人,对朝堂上的人倒是不陌生啊,更对江家的事情清楚的很嘛,居然都知道她是江沛春曾经的妻子。
“正是我,陆执欢。”
骆汀蓉怔了一下,又将执欢打量了一番,她笔直着身子甚至连目光都是不卑不亢的,似乎有点个性。
“我是骆府汀蓉,有幸了。”
执欢点点头,不再言语。她向来说话不会戳人痛处,也不喜与别人逞口舌之快,所以她选择默,只希望苏景容快些喝完酸梅汤,她好溜之大吉。
苏景华拉着执欢在苏景容的左手边坐下,而她自己在苏景容的右手边坐着,以一种把苏景容护起来的姿势,对骆汀蓉道:“骆姐姐,你来侯府也许久了吧,骆伯父骆伯母不担心你吗?”
“景华妹妹,我父母知晓我来侯府,自然放心。”骆汀蓉回道,她知道苏景华这是要赶她走,她当然不会如此轻易就离开,“陆小姐是来寻你出去玩的吧,不若你们先去玩?这酸梅汤给你们留着回来解渴用,如何?”
苏景华最是讨厌骆汀蓉把她当小孩子对待。绝不会如此轻易把自家兄长留在这里任骆汀蓉鱼肉,何况这是她的家,岂能被一个外人往外赶,“执欢确实是来寻我玩的,不过还请了哥哥一起,我们喝完酸梅汤就要出去,骆姐姐你……”这言下之意是,你喝完我们赏你的酸梅汤就赶紧走吧,别留这里碍眼了。
“既然是玩,我与你们一起也无妨,反正我回府也没什么事情。”骆汀蓉当听不懂,拿帕子掩了掩嘴角,“陆小姐也不会拒绝的对不对?”
“你……”苏景华怒瞪她,当真是不要脸啊!她什么时候邀请她一起了!
执欢内心汗滴滴,为了赶走骆汀蓉,把她这个无辜的人都牵扯出来了,还出去玩?扯谎也不扯个正经点的,真是……
执欢无奈,面上还得露出笑:“你若愿意与我们一起,并无反对的道理。”
“执欢!”苏景华气的吹胡子瞪眼,“她又不会骑马,我们带着她做什么?”
执欢呆,可怜兮兮的看着苏景华,你还当真要出去啊?
苏景容道:“我们约了去马场,骆小姐你当真要去?”
“这……”骆汀蓉也没想到,他们邀约的居然是骑马。她从小就惧怕骑马,因一次骑马追赶苏景容而致她坠马骨折,所以对马很是抵触,这十多年来再也没有骑过马了。“既然是骑马,那你们去吧,我不会骑马,去了也只能干站着。”
苏景华翻了个白眼,明明没邀请她,这话说的好像是非要她去,她还无奈婉拒的样子。当真是厚脸皮。
执欢暗地里汗滴滴,忽然觉着苏景容也挺不厚道的,这样一个美貌女子,痴痴等了他这么些年,他居然还迟迟不给人家一个名分。
丫鬟拿来了茶碗后,给每人都倒了酸梅汤,执欢喝了一口后,就开始听着他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不多会儿有些困意了,昨夜都没怎么睡,早起又为苏景容熬了酸梅汤做了糕点,一到下午整个人就萎靡了。
渐渐地,眼皮子下沉,瞬间被困意袭遍了全身,身子一斜,倒在了苏景容的身上。
潜意识中,只感觉倒下去贴到的这枕头很舒服,软软的,凉凉的,很是适合夏日里使用,下一刻就睡沉了。
苏景华惊,准备呼唤执欢时,被苏景容抬手制止了,“想必是昨夜,她没有休息好,这才坐着也能睡着。”苏景华乖乖地捂住了嘴,看着苏景容小心翼翼的将执欢往怀中抱了抱,心想难道这是兄长与执欢设计好的?故意气走骆汀蓉!?
骆汀蓉几乎是条件反射的站起来,“这……这,男女授受不亲!”他怎么可以当着她的面去抱别的女人!看着他从容的样子,她内心几乎崩溃了。
苏景容不悦的蹙眉,沉声道:“小声点。”
“景容,你……”骆汀蓉心下一抽,他从没有这般严厉的跟她说过话,居然因为怕她打扰到那个下堂妇而这样对她,“你怎么可以?”
苏景容直接无视了骆汀蓉,小心的将执欢抱了起来,临走之前对骆汀蓉道:“就不送你了,自己回去吧。”
“骆姐姐,估摸着昨夜执欢与我哥哥畅谈至深夜,怕是太开心所以并未休息好,今儿啊一不小心就睡过去了。”苏景华说着话不过是为了气气骆汀蓉的,完全没有想过这话说出去后,对执欢的影响多大。“那个,我哥哥不愿意送你,那我就勉为其难的送你到门口吧。”
骆汀蓉听她这话,顿时红了眼,昨夜他们深谈至半夜?大半夜孤男寡女的?她倒小看了这下堂妇,居然有这等本事。
怒从心中起,恨从妒中来,骆汀蓉银牙一咬,摔帕子离去。
苏景华见骆汀蓉那副全世界都负了她的模样,不厚道的笑了,“论机智啊,谁都抵不过执欢啊!”自顾自的说完话,蹬蹬蹬的追苏景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