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怎么说怎么说。
“所以朕还得庆幸你没有投奔他国?”李琰挑眉。
苏景容道:“臣若当真去了他国,也是祸乱他国,鸡犬不宁都事小,国灭才事大。”
“哈哈哈,朕就知道,你一心系着朕。”
苏景容惶恐摇头,“皇上,万莫如此说,臣尚未娶妻,若当真心系皇上您,只怕是下辈子都娶不着媳妇了……”
李琰一愣,顿时怒瞪了眼,“你小子满脑子装的什么东西?”
“臣脑子里如今想着娶个女人回家暖床。”
“女人?”李琰诧异,“你此去五年之久,难不成看上了边塞之人?”
苏景容摇头:“倒是看上了个合适的,不过不是边塞之人而是前日护驾而伤的陆执恒长姐,陆执欢。”
“陆执恒这小子为朕挡了一箭,朕记得,刚已下旨封了赏。”一听是陆执恒,李琰眸色意味不明,“你瞧上他的姐姐了,可是……朕听说他只有一个亲姐,而且被刑部尚书江沛春给休弃了。”
“正是她。”
“你要娶她?”李琰惊,他这样一个无可挑剔的男人,随便那么一站,就一群花蝴蝶飞扑而来,居然想娶一个下堂妇,当真是匪夷所思,“她可是个被人休弃的女人。”
“是那江沛春背誓在先,她并不是被休弃。”苏景容笑了笑,耐心的解释,“皇上心知我一生所求,不过是与妻儿一起,尽享天伦之乐,您应该会赞同臣的想法。”
“那人是你喜欢的?”
“到说不上多么喜欢,只是觉得她合适。”苏景容坦然回答:“如果让皇上选择,皇上也会选合适的那个。”
李琰确实不否认这一点他说的对,就如他将合适的人封为皇后,而喜爱的人封为贵妃一样。有些人只适合做妃子,而有些人定是后位之选。
“方才,骆太傅也来请旨,希望朕赐婚,将他家女儿许配给你。”
“皇上答应了?”
“你的终身大事自是你自己决定,朕可不想失去你这条臂膀。”李琰摇头,却又担忧的说:“骆太傅是你与朕的老师,朕驳了他的面无所谓,而你不一样了。何况,太后也参与了你的婚事,只怕你不能自主决定了。”
苏景容点头,又道:“所以……臣来请求赐婚,此事于皇上于臣都有利。”
“哦?”
“萧太后一直想要从臣这里找些把柄,却苦于找不出,如今我自甘堕落给她一个机会。”
李琰听这话,瞬间就明白了其中含义,“此事朕允了,不过得过段日子。”
“臣明白,过断时日是太后寿宴,皇上是想等此事过去后……”
李琰故作神秘的一笑:“你先回去,这事儿交给朕来帮你办妥,就当给你的赏赐。”
苏景容应了退下,都说圣心难测,此话果真不错。这位帝王与他从小一起长大,表面上你似乎看得懂,而内心你却无法揣测。
慈宁宫之中,萧太后侧躺在软榻之上,右侧坐着瑞亲王,左侧坐着骆太傅。
瑞亲王一直静坐不打扰骆太傅诉苦,甚至有些心疼自己母后,掌后宫之事却还得去管别人家事儿,当真辛苦。
若照平常人家来说,他瑞亲王还得喊骆太傅一声姨父,奈何这位“姨父”却与皇帝和苏景容示好,如今有事儿了才想起他们这边的亲戚。
“臣那女儿如今已二十有五,若那苏景容不娶,以后谁还会上门来娶?请太后一定要为您这位外甥女做主啊!”
萧太后垂了眼皮,幽幽地说:“那苏景容不是你的得意门生,怎么这种小事还需要哀家操心?”一旁的宫女递上来一颗提子,萧太后老口一张,把提子含在嘴里,三两下吃完一颗,又道:“汀蓉那孩子刚从哀家这里离开。你们啊,真会给哀家找事儿。哎,等哀家的生辰过了再说,到时候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骆太傅不知方才骆汀蓉已来过,闻言有些尴尬,“谢太后。”骆太傅又聊了些闲话,然后离开了。
瑞亲王目送骆太傅离开后,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母后,这事断不能允了他。”
此时萧太后由着宫女,扶起自己,“哀家当然知道这个中的利害关系,若当真允了他,以后这皇帝岂不又多了一只手。”她拿起帕子擦了擦自己的嘴,“只是……那汀蓉也是个可怜见的,痴痴等了那么多年,哎。”
瑞亲王道:“母后万莫心软,真将骆汀蓉给了苏景容,以后我们将多一个敌人,那骆老头就这么一个女儿,以后定是要仰仗女婿养老送终。”
萧太后点点头,“骆家族人众多,还多半在朝为官,若这些人都是自己人……”
“那么儿臣的宏图大业指日可待。”瑞亲王抿唇一笑,那双勾人的眸子闪过一丝精光,“儿臣倒是不介意娶了汀蓉。”
“儿啊,不必委屈自己,毕竟……”
“母后若今后那位置上的人是我,如今这点委屈算什么?”
萧太后心疼的看着自己的亲儿子,叹了口气,“怪只怪哀家当年帮别人养了儿子,还让人家的儿子爬到了吾儿的头上。”
瑞亲王眸色暗了暗,当年他确实埋怨过,为何要养前后之子,可当初母后没有养当今的皇上,如今坐在这里,称“哀家”的怕是也不是他的母亲了。
“过去的事情,母后莫提,往远看,只管帮儿臣,那个位置迟早是儿臣的。”
萧太后点点头,“如此,这事儿哀家就替你做主了,等寿宴之后,哀家与皇上说。”
瑞亲王点头,“谢母后。”
娶了骆汀蓉,也不过是为了骆家权势,只要利于他的大业,没有什么可放不下没有什么可顾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