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顺理成章了。
执欢断没想到他居然如此爽快的答应,登时有些不知所措。
“睡吧,今日累一天了。”苏景容温和地道。
执欢点头,却又想到两人一张床……这当真就要睡一起了么?
还不等她思考好,整个人便已经被苏景容抱起,轻轻的放在床里面,他拿了一个枕头放在床中间,他说:“一张床,楚河汉界。”
执欢心中忽然一动,躺着的泪水就从眼角滑下,落进了耳蜗里。
“你能与我坦荡,我又何忍对你狠心。”
“谢谢你。”执欢深深吸了口气,又道:“对不起。”说完侧过身子去,让自己背对着他,实在没有什么颜面面对他面对现在的自己。
两人均是别人手中拿捏的人,就这样莫名其妙的被牵扯到一起。
苏景容在床外侧躺了下来,目光看着床顶,“不用与我说对不起,以后你用一颗真心对待苏府上下,便是对得起你自己,和我。”
执欢吸了吸鼻子,“自当尽心对待。”
“如此便好。”苏景容嘴角微勾起。
屋内又静默了一会儿,苏景容一点睡意也无,侧头看她铺在枕上的发,抿唇:“灯亮着,你睡得着么?”
“今夜的灯不能吹灭。”执欢说着,伸手擦了擦面容,又转过身来,看着他:“按道理说,你我得等灯燃尽了方能上床。”
苏景容了然,“估摸着还是那些个缛节吧,当真是麻烦。”
“都是图个吉利。”
执欢刚落过泪的眸子水灵灵的,甚是好看,苏景容竟一时看的呆了。
“……”执欢又躺平了身子,躲开了他的目光,“今日在门口要阻你成婚的事情,如何解决的?”
苏景容道:“有人不小心掀了那人的幕离,发现不是骆家姑娘,已被抓起来。此事是有人故意安排,让人冒充骆汀蓉来闹事,其目的应该是想让云中侯府变成茶余饭后的笑谈。”
“今日骆府没来人么?为何他们不阻止这种事情发生。”
“自打皇上赐婚后,骆家就埋怨我的父母不去请旨退婚,送了请帖过去被退回,说决计不会来。估摸着骆家也没想到有人会利用骆汀蓉痴恋我的事情做文章。”苏景容淡淡地说着,昔日教他的老师,却步步紧逼,那些年的师生之谊已经被磨灭没了。
执欢叹口气,“骆家姑娘要伤心了,你娶了别人也就罢了,偏偏是我。”
“偏偏是你,上天注定。”苏景容道。
执欢愣住,转头看他,只见他闭眸欲睡。
如果,知道她最终要嫁给他,多么希望当初先遇到的是他啊。她与江沛春八岁相识,她便一直跟着他,一直……
如果八岁那年,遇到的是苏景容,该多好。
她定会带着清白之身,嫁与他。
第二日,执欢率先醒来,发现自己的睡相有点丑,甚至把划分楚河汉界的枕头都给抱在了自己的怀中,还霸占了苏景容的位置。连忙往床里面躲了躲,动静大了些,吵醒了苏景容。
“唔……”苏景容伸了个懒腰,“你醒了。”
执欢抱着枕头点点头。
“你睡觉当真不老实。”苏景容抱怨,“有几次差点把我踹下床。”
执欢把枕头送到口边,不由自主的咬住,昨夜她梦见了江沛春,梦见自己一脚一脚地踹他,恨不能把他踹死……没想到睡觉的时候当真做了这个动作。
“大叔……你有没有伤着?”
苏景容坐起身来,摇摇头,“若是被你这小丫头片子伤到,我这镇国将军岂不是白当。”
“也是……”她就算是会武功那也都是花拳绣腿,怎么可能伤到“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苏景容,当真是太多心。
执欢也坐了起来道:“今日要给老人家敬茶,快些去洗漱吧,准备准备。”
“夫人不伺候为夫洗漱穿衣?”
执欢眨了眨眼,摇头又点头,“要的……但你要先下去,不然我怎么下。”
苏景容笑着下了床,去开了门,丫鬟们鱼贯而入,伺候洗漱伺候穿衣来的。执欢从屏风内出来时,也有两个丫鬟伺候着她,她有些不适应,向苏景容投去询问的目光,他说:“你应下了,有这份伺候我的心就够了。这里毕竟是侯府,你是少夫人,自当是别人伺候着你。”
执欢心中一紧,她嫁入江家时,新婚第一日就伺候江府上下,累的跟牛似的。而如今,嫁入侯府也打算继续牛马担当,却没想到是被人伺候的。
苏景容穿戴整齐,走到执欢身边,而她两边的丫鬟还在为她穿衣,他道:“在侯府,任何事情都不需要你动手,谨记。你若抢了丫鬟们的事情,回来重罚。”
执欢一震,忽然想起小时候父亲拿竹板打手心的时候,那个钻心的痛啊……想到这,她连忙点头如捣蒜,“我谨记。”
执欢穿好衣裳后,丫鬟簇着她坐下,为她梳理头发,发髻绾好后,苏景容对丫鬟们道:“下去吧。”丫鬟们低头出去,苏景容又道:“发簪由为夫为你别。”
执欢再次震住,这是苏景容啊!居然也会为女人别发簪!?
更让执欢震惊的还在后面,那就是……苏景容拿起了画眉石为她画眉。
“靓妆眉沁绿,羞脸粉生红。”
“……”执欢默,她什么时候看到他羞得脸红了,简直睁眼说瞎话,她这明明是尴尬好吧。
“我这手是拿□□的,第一次拿画眉石,画得不好,还望夫人见谅。”
奈何,苏景容强行,她再觉得不妥也没办法逃出他的掌控,只能任之为自己画眉了,不过她比较担心的是,他会不会给她画两条“一”在她的脸上。
事实证明,执欢想多了。
若当真是“一”倒也不丑,人给她画了两条蚕!卧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