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欢眼睛看不见,在侯府里变成了最闲的闲人了,每日睡醒了就吃,吃了找罗哲和一群丫鬟聊天,困了又睡。一段时日下来,明显觉得自己身子重了些,再一捏肚子上的肉,顿时嫌弃自己,居然胖了一圈。
她琢磨着自己不能再这么养下去了,等以后眼睛好了看到自己变成一个球,到时候不定把自己给吓死过去呢。所以,找了苏景容商量,想跟着罗哲习武,锻炼减肉之余还能打发时间,两全其美。
苏景容却拒绝说:“夫人要习武,为夫每日来教你便可,何须其他男人?”
执欢默了,他早上上朝,下午又时常与季青竹出去商议事情,她不敢耽误他的事情,所以才想着让罗哲来的。
他又说:“你现在眼睛不好,教你的招式定是要手把手的教,为夫更不能把你交给别的男人。”
执欢就没话说了,总觉得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还让自己掉进了这个坑里……
自执欢开始习武起,苏景容便不会经常去上朝了,一般都是季青竹来告诉他该去了,去去吧,然后他才隔三差五的去,去之前还要思量一番。
执欢练武,首先练的是听音辨位。苏景容让丫鬟小厮们在庭院各个角发出声音,让执欢去分辨方向;然后是听音辨物,他又让丫鬟小厮们利用不同的工具发出不同的声音,让执欢去辨别是什么发出来的;最后练得便是听音辨人,从人的脚步声、动作发出的声音来辨别谁是谁。
几日下来,执欢耳朵的辨别能力相较之前,厉害了许多。尤其是对苏景容发出的任何声音敏感至极。
府中上上下下从老到少,但凡是个人,都被苏景容拉过来当做工具来训练执欢对声音的敏感度。府中的人,执欢几乎都熟悉的差不多了,对辨别他们已没有任何难度后,苏景容便带着执欢出府,接触更多的人和事。
侯府的马车缓缓地行在街上,车窗打开着。苏景容对执欢说:“卖烧饼的人在什么方位,大概多大年龄?”
执欢睁着无神的眼睛,侧过耳朵去听外面的声音。那方,卖烧饼的人一直在吆喝:“烧饼,好吃的烧饼,一文钱两张。”
执欢笑了笑,开口道:“那人在马车右前方,年龄大概在三十到三十五之间。”
苏景容给了执欢一个赞赏的响指,又问:“卖首饰的摊子离我们最近,摊子上挂着一些饰品,能猜出几样物什来?”
执欢又侧耳听,那些个饰品挂着随风而动,偶时会发出一些清脆的声音,偶时会有石头撞击的声音,她道:“有玉石制品的挂饰,质地应该一般;还有铜质的佩饰,一般人家能买得起的……”说到这里,执欢停了下来。
苏景容蹙眉,看向她,“怎么不说了?”
执欢抿唇一笑:“那卖首饰的摊子,就算不用听我都知道卖些什么,以前能看见的时候,我路过经常看到。这边的物件虽然比较廉价,但做的都还很精致呢。”
苏景容轻咳一声,失策啊失策,女人遇到首饰之类的就格外敏感,执欢也不例外。“不如,我们下去走走。”
执欢刚应下,整个人就被苏景容给抱起来下了马车。
金陵城的街市中,杂耍捧场声、买卖吆喝声,热闹非凡,执欢的心情也立刻明朗起来,对身边的人说:“你知道街尾有一家茶馆吗,那边茶好喝,来来往往的人都会经过那里,遇到的人会多,咱们去那边坐着练练吧。”
“好,我们一路逛过去,我与你说说周围的情景。”
执欢点头,手由他拉着,漫步跟在他身侧。
苏景容牵着她,嘴角扬的高高的,她如此温顺,令他满心愉悦,就是这样过着平静的生活,予她所需,完成自己所愿,便心满意足。
“听说前几日瑞亲王纳正妃出了点情况,你可知道?”执欢亦扬着嘴角,耳听着八方。
苏景容脚步顿了顿,道:“夫人是想问这事儿是不是我做的吗?”
“大叔如此一问,便是不打自招。”关于瑞亲王纳妃那日出的状况,执欢也是从罗哲那里听来的,罗哲把这事儿当做笑话来逗她开心,她听着只觉得心惊胆颤,哪里还高兴得起来。
她虽确实恨那骆汀蓉,却不希望因为骆汀蓉而殃及无辜。
瑞亲王成亲那日,瑞亲王府后院起火,前去道贺吃酒的官员们若不是跑得快,估摸着肯定是要火烧屁股的。瑞亲王府的后院部分园子遭殃,最惨的地方是骆汀蓉的新园子。据说,当时火势太大还死了几个骆府陪嫁过去的丫鬟。而骆汀蓉和瑞亲王没有洞房,想来是因为新房都烧没了,更没心情洞房了。后来骆汀蓉无地可住,在丫鬟们住的院子将就了新婚期。再后来,瑞亲王就带着全府上下去了别邺住下,王府后院重建,这件事情才告一段落。
“这行为幼稚又不解气,像是我做的?”苏景容前一句话是反问,后一句就是肯定的回答:“这件事情并非为夫所做。”
执欢意外,原以为就是他做的,不若之前怎么让罗哲准备了这许久的贺礼?
“就知你不信为夫。”苏景容略带失望的口气说,“是罗哲做的。”
执欢闻言,暗自翻了个白眼,罗哲这人虽然时常胳膊肘往外拐,可去烧亲王府后院的胆子肯定是没有的,定是他授意罗哲才敢去做。
苏景容就知执欢不信,继续做解释:“若是为夫出手,定是要毁她名节,让她无脸活于世。”
“……”执欢忽然打了个寒噤,抓着自己手的这个男人,其实她还是很不了解的。
“谁让那人伤了你。”苏景容虽是个握刀上战场的人,却也是个细查之人,心思缜密,身边人的一点细微变化,他都能察觉。
他这话一摞,执欢心又流过一股暖流,再刚强的男人,终归也会有温柔的一面。
得看对待什么人。
若是骆汀蓉,他定是举刀砍之都是理所当然的。
两人都沉默了一会儿,执欢想了想开口:“若是有人伤你,我定也不饶过的。”
“这世上能伤我的怕是寥寥无几。”
执欢抿唇不语,可不是么?他武功好,谁能伤他?还没近身就被虐死了吧。
“除非至亲至爱的人背叛,方会伤及为夫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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