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生还不如不养生的好?
再回来时,巫赫和巫烬双双眼神复杂的看着自己,唯独红笺玩杂草玩的开心。
“怎么……这么看着我?”
“可有吃什么不好的东西?”巫赫问。
执欢想了想摇头,她吃的和他们的没有什么不一样,甚至吃的都没有他们多,若吃顶了也应该是他们先,后才能轮到她。
“过来。”巫赫冷声道。
执欢缓步走到他跟前,只见他伸出手来,说:“我看看脉象。”
“哦……”执欢把衣袖往下拉了拉,遮住了手腕,巫赫倒也不在乎,隔着衣服便给她把脉。
执欢看着他一会儿蹙眉一会儿惊讶的表情,不由的有些担心,“我……不会有什么病吧?”
巫赫抬眼看她,凉凉地说:“你有病我能治,可你怀了孩子我却拿你没办法了。”
“……”执欢还没反应过来。
巫赫又道:“两个多月了,这孩子当真是命大。”她从涯上掉落被他救回至今恰好两月多,就是说她在落涯之前便与男子……
想到这,巫赫脑中便有了一个不耻启齿的故事模型。
她为了摆脱那个禁锢她的男人的魔掌,便与丫鬟跳崖了结此生,却没想到被他搭救了,而她却怀了那人的孽种。
落涯时虽有红笺拼命护着,可终究还是多处碰撞最终落了水,她居然还能怀上孩子,而且这孩子还很顽强……
巫赫都有些纳闷了。
执欢终于有了些反应,但不敢相信。
“你……刚才说我怀了孩子?”
巫赫把她的袖子撩起,露出了雪白的手腕,他冰凉的手指再次覆在她的手腕之上,又细细的把了一次脉。
确认诊断无误后,他放开她,笑道:“是,恭喜你了,容欢夫人。”
执欢身子忽的一软,倒退了几步,即将摔落在地上……
“姐姐,姐姐你怎么了!”红笺见她快要倒下,连忙抱住她,“姐姐你别死啊姐姐你别死。”
每次她见到执欢微微侧个身或者躺倒,红笺都会迅速将执欢抱住,似是本能的一种反应。
执欢紧紧抓住红笺的衣服,整个人的重量几乎都压在了她的身上。
红笺拖着她坐到了树干上,如哄小孩子一样哄她:“姐姐没事了哦,红笺在,红笺保护姐姐,一定不让你受伤,这样……这样红笺就会有赏赐了,好多好多的好吃的呢。”
执欢看着天真的红笺,心下一痛,为什么变成痴傻的人不是自己呢?如果是自己,她就不用烦恼自己是谁,不用去想如何找家人,更不用苦思冥想去猜孩子的爹是谁……
“师父……你说容欢怀了孩子?”巫烬瞪大眼,一脸的不敢置信。
巫赫严肃道:“来历不明的女人怀了来历不明的孩子。”
执欢听完,整颗心都坠落了。
面临危险选择跳崖,那是怎样的一种勇气?
执欢不敢说自己多大能耐,但她相信自己肚子里的孩子绝不是来历不明。或许,她是谁家的夫人,被人牙子抓走准备卖给人有钱人做禁脔,她们不想一辈子被人禁锢,所宁愿选择死,一定是这样的!
“孩子你准备要吗?”巫赫居高临下的看着执欢,“如果不准备要,我这里有上好的滑·胎药,只需一剂,便让它无声无息的消失。”
执欢抬头望着他,内心中却有个声音一直在呐喊,千万不要听他的话,孩子是无辜的无辜的!
“你也知道,你自己如今什么都不记得了,万一这个孩子是个不该有的存在,你若生下来,将来若是后悔,却绝下不了狠手。趁现在还有挽救的余地,你快做决定。”巫赫深深地吸了口气,造孽啊造孽。
执欢闭了闭眼,再度看向巫赫时,她坚定的目光以及确定的口吻让巫赫整个人都震了。
她说:“我可以剥夺自己做母亲的权利,却没有资格剥夺孩子生存的权利。”
“这个孩子我要,在别人的眼中他可能是不该有的存在,但他现在在我肚子里,已经存在便没有该不该。”
“你如果当真劝我不要他,那么……我只能把自己的命交给天来做决定,若是我能出烟光谷,在瘴气之中活下来,便是天意让我活。”
她一口气说完诸多,便站起身来往外走,脚步沉稳坚定,脊背笔直刚毅,犹如国家的战旗,屹立风中万年不倾。
“站住。”巫赫制止。
执欢停下脚步,等待他的后话。
“你的孩子,你想留便留。他日后果不论好坏,都由你一个人承担,莫要责怨他人。”
“绝对不会殃及无辜,一人做事一人担当,你且放心。”这话说完,执欢的心才稍稍安了下来,更有些庆幸,或许他留下才是最好的选择。
巫赫见她回来坐下,便把方才吃了一半的花生豆递给她,“别的吃不下,这个应该还可以。”
执欢接过,拈起一粒花生吃了,花生香脆还有咸味,确实非常可口,她一连吃了好几粒,“确实不错。”
巫赫笑了笑,“你的手艺自然不错。”忽的想到什么,又道:“即便你如今怀孕了,也不能耽误我与徒儿的三餐,你可记得?”
执欢白了他一眼,“你这样虐待孕者,当真是君子行为?”
“在吃面前,谁还会承认自己是君子?哼!”巫赫说完拿起箩筐转身而去,一副拽拽的模样。
巫烬忙为自家师父打圆场:“容欢,你可莫当真,以后我来做饭就好,头几个月还是以孩子为先。医书上说了,孕者万莫操劳。”
“孕者万莫操劳,唔……我谨记医书所写,必当全力而为!”执欢展开笑颜。
巫烬点头跟上巫赫时,执欢低头摸了摸肚子,这里有了新的生命,不管过去如何……未来的路才是她要走的。
若当真在什么都不清楚的情况下,便夺了他活的权利,她当真是造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