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动,像只胆小害怕的虫儿,只要他绷紧肌肉它就会迟疑一下,再往前走,一旦走起来动作很快,这会外面人说话它都停下来观察一下。
“百度,你说怎么办?”
“参照草爬子的方法,先烤后剜肉取出来。”李宇通看着这个边走边停的家伙,疼得陆均麟呲牙咧嘴地**着,脑门汗水开始冒出来,“只能试试。上次,有个家伙GUI头钻进去草爬子了,那个地方多敏感啊,我们活生生给弄出来了,你就知足吧。”
蜡烛点着了,那微弱闪亮的火光对准里面卵虫时,一阵热气烤得它四处逃窜。它一动,他就是钻心的疼。岂止疼啊,还有恐惧呢。陆均麟张开大嘴却没叫出来,卵虫感到了热量袭来猛地往前一窜。
“大哥啊,他往里钻呢!”陆均麟叫声微小害怕刺激了皮肉里的这个敏感的家伙。
“别叫唤了,外面的那些家伙返过头进来了,都得尸骨不剩!”曲锋拿起晾晒在旁边的袜子一把塞住他的嘴巴,像动手抬重物的民工,吐了口吐沫,告诉李宇通,“别烧鸡,让他给我打住。”
曲锋看着陆均麟心甘情愿地被李宇通压在下面,自己开始蹲在床底翻自己的箱子。
“曲小队,你可别用鞋底抽啊。”陆均麟侧着的脸上流满了汗水,“你抽几下它肯定得像孙猴子那样折磨死我。”
“你懂个屁。这时候你还能想起西游记啊,就算你是唐三藏,也没人能帮你,菩萨、佛祖、太阳老君你都别想了,这里说英语呢,你就受着吧,兽医动刀——合法用刑,别人救不了你。”曲锋扒拉着一大堆玻璃瓶子头也不回地说,“百度,医用酒精多少度?”
“七十五至九十五。”李博森说。
“浓度没有再高的了吗?”曲锋推着装满玻璃瓶、酒精瓶和棉签、镊子的纸箱子过来了。
“百度,拿几根针来!”说着他将大大小小的瓶子摆在陆均麟小腿两侧,拿起一个最小的对准那个躺在肉皮下面的蝇卵,一边“图上作业”一边问道:“这会怎么还长大了呢。”
“它一直在喝我的血!”陆均麟说,“和小针孔抽血差不多,吱吱的喝。”
“都在你身上,撑死血还是你的。”曲锋眼睛死死盯着这个慢慢游动的东西发狠地说,“一会看我怎么弄死你。”
“曲队,我不是针灸师,没针头。”李宇通一边让自己身下的“烧鸡”自己别着,一边跳下床喊道,“曲别针可以吗?”
“掰直了!”曲锋打着了火机点燃了酒精棉,瞬间将那束蓝火苗伸进罐子里急速摇动——当一个中型罐子冒出浓浓雾气时,他啪的一声扣在了脓包上,陆均麟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它来回钻呢!”
曲锋瞬间拿掉了刚开始吸住皮肤的罐子,“我逗逗它,让它难受难受。”说着,他围着中间带着浅红色的罐子印大大小小的扣上六个型号一样的罐子,然后挨个往外拔了拔让里面保持真空无氧状态说,“你挺着点,逼急眼它真钻进去就麻烦了。”
李宇通把陆均麟慢慢吐出来的袜子狠狠地塞了回去,“是让它爬到你脑门还是忍着皮肉之苦自己定。”说着拿起床头厚厚的《三国演义》挡住他侧着的脸说:“看书吧,第七十五回,关云长刮骨疗毒那篇!”
“悲摧!悲摧!”陆均麟喊道,“曲大脑袋你这会下手狠点,费二遍事老子可惨了。”
“我比你还急呢。”曲锋说着将一根根大头阵打斜地在卵虫周围插下去,像个漏斗形的兜住那个作恶的卵虫,“喝饱了血更跑不了。”
他这会俨然成了一个门诊急救外科大夫,手一伸将最大玻璃罐扣在四处挣扎的卵虫上面,下按瓶顶、左右旋转加固封闭、轻微提起,“准备把军刀!”他以不容置疑的口吻说。
“四秒,五秒,不超过六秒!”这回他转头对“百度”李宇通说,“对,我数到六时你必须把它给我剜出来,还得活的!”
“我是高科技,不是屠夫!”李宇通被他接连不断的动作弄傻了,连忙给自己找借口。
“你弄不出来它,我就把你推出去。”曲锋眼睛瞪得奇大无比,听着外面还在传来下雨般的声音,“都什么时候了,准备好,我开始数了!”
他贴着肉皮慢慢拽动罐子——拽动过程中里面压力越来越大,卵虫在抽动起来的肉包中痛苦地挣扎着,但是动作明显缓慢了很多。
“它现在被压力压得难受,加上酒精麻醉,快窒息了!”曲锋瞪大的眼睛开始慢慢眯起来,快要合成一条线时喊道:“准备好!”
他数到“四”时,李宇通刀尖插进去了,然后向上一挑肉皮下乳白色的卵虫在模糊的血肉正蠕动着。
“扔过来!”等李宇通把卵虫和包着的皮肉扔进曲锋手里的罐子里时,一道蓝光投进里面,一股烧焦的味道弥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