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濂正在三法司会审,忽有下人来报,说是宫中太后派人传话,原话是这样说的:“濂儿,你再不进宫来看看,你的未婚妻要被荣贵妃欺负死了。”
萧濂闻言,抛下一句“本王有要事先行离开,你们继续”便匆匆离席,留下众人面面相觑。
大家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有什么事能让忠亲王抛下三法司会审中途离开?难道是陛下急召?
萧濂心急如焚,一路快马加鞭至宫门外,将马鞭朝宫人一扔,一阵风似的疾步进内。
到长春宫外的时候,萧濂的里衣早已湿透,他气息微喘,稍作调整才朝里走去。
今日殿外的宫人寥寥无几,因此也无人通报忠亲王来访。
萧濂走到殿门外,隐隐约约听到里面传来交谈声,听到“一朝得势,全家享福”的时候,他心中冷笑,当他行至殿门时,正好听到贵妃说出“色令智昏”四字。
萧濂“哗”一声推开殿门,毫不客气地沉着脸问道:“贵妃说谁色令智昏?”
荣贵妃在里边吓了一跳,萧濂向来跟她不对付,自己说他坏话被抓个正着,还有比这更尴尬的事吗?
只是荣贵妃什么场面没见过,她很快收起心虚,作出一副惊讶的样子:“这不是忠亲王吗,今日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贵妃倒是先说说,本王的未婚妻为何会在长春宫?”
“啧啧,圣旨都还没下,王爷就一口一个未婚妻了,本宫听了都害臊呢。”殿内的宫女们纷纷窃笑。
“贵妃此言差矣,圣旨不过是陛下为这桩婚事锦上添花,下不下的,我萧濂既决意要娶她,她都是本王的未婚妻。”
“得得得,本宫竟没看出,忠亲王用情至深啊,今日不过是请李氏来长春宫一叙,怎么王爷就跟护眼珠子似的,亲自追了过来呢?”
“本王要是不亲自来,哪有机会亲耳听到贵妃在背后是如何编排我们的呢?”萧濂面带微笑地反讽道。
贵妃神色逐渐变得难看:“本宫不过是开个玩笑,未来的忠亲王妃如此天姿国色,哪个见了不说一句红颜祸水呢?”
“女子貌美,是上天的恩赐,而非罪过,贵妃说的色令智昏、红颜祸水云云,只不过是无能男子将过错推给无辜女子的龌龊手段罢了,贵妃既代为执掌后宫,合该谨言慎行,以身作则。”
“你……”萧濂的话绵里藏针,荣贵妃一时气结,还想反驳什么却接不上话。
“既贵妃没有别的吩咐,本王便先行带人离开了,告辞。”萧濂说着,小心翼翼地将李瑛从椅中扶起,牵着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长春宫。
两人一前一后无言地走在宫道上,李瑛有些别扭地甩了甩手臂:“那个……你能放开我吗?”
萧濂这才发现自己还紧紧攥着她的手臂,他连忙松开:“方才一时心急,冒昧了。”
“王爷你……怎么会来?”
“祖母派人给我传话了。”
“以后这种事,不劳王爷费心,臣女自己能应付。”李瑛不想欠他什么。
“这是什么话,你是本王的未婚妻,我如何能不管你?”
李瑛这才看到,萧濂的领口已湿了一大片,看样子是火急火燎赶来的。她移开眼睛,不愿再深究。
“方才王爷在殿中所说的话,真是您心中所想吗?”
“哪一句?”
“红颜祸水是无能男子将过错推给无辜女子的龌龊手段这一句。”
“自然是真心话。”
萧濂答得理所当然。放眼满朝文武,能有这种想法的估计一个手指头都能数得过来。
这一刻,李瑛忽然想,此人虽然心狠手辣,但在有些事上,似乎还算是拎得清的。
这人可真矛盾。
“王爷,臣女有一事一直想不明白。”
“何事?”
“为什么是我?”
萧濂似乎对这个问题早有准备,他轻轻一笑:“我还在想,你什么时候会问我这个问题呢。”
“这么说,王爷也觉得这桩婚事不可思议?”
“怎会不可思议,这可是我拼命争取的。”
李瑛颇为意外:“这又是为何?”
“这世上的事,你都能说出个因果循环来么?”萧濂反问。
李瑛想起重生这事,摇了摇头。
“正是这个道理,你问为何要娶你,我也答不上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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