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竹早去向老爷夫人通传了,于是等萧濂进门的时候,就看到李桓一副农夫打扮,他颇有些吃惊。
李桓有些不好意思地拍了拍裤腿上的泥:“今日休沐,臣正在后院里垦菜地,让王爷见笑了。”
“李大人哪里的话,若是我大凌朝每个官员都能像您一般身体力行,知道老百姓劳作的辛苦,就不会有那么多贪赃枉法之徒了。”
李桓谦虚一笑:“王爷您坐,容老夫先去换身衣服。”
于是整个前厅只剩下萧濂和李瑛两个人。
萧濂一时有些不自在,只得没话找话地对着墙上挂的一副画说:“此竹画得苍劲有力,栩栩如生,颇为名家大风……”
李瑛正想接话,便听到萧濂自顾自地继续说道:“就是这笔力弱了些,可惜,可惜。”
李瑛挤到一半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王爷点评的是,臣女定当谨记,精进自己的画艺。”
萧濂不敢置信地问:“这是你画的?”
“是。”
萧濂一时手足无措,这可真是,马屁拍到了马腿上。
罢了,多说多错,还不如直接切入正题。
“昨日是本王行事唐突,吓到你了,失礼了,你……没有生气吧。”
李瑛没料到萧濂会先给自己赔礼,在她看来,昨日之事,是自己的反应太大了,总觉得萧濂会伤害到她的家人。
“怎会,臣女没有生气,昨日是臣女护弟心切,语气重了些,还请王爷恕罪。”
“是我的错。”
“是我。”
李桓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两人你作一个揖我福一下身,相互不停赔礼道歉的奇怪场景。
“你们在作甚?”李桓终于看不下去了,开口问道。
萧濂躬身的动作停在一半,颇为尴尬地起身,干咳了几声,道:“对了,李大人,本王差点将正事忘了。”
“何事?”
“昨日来得匆忙,本王未能进门拜访,今日本王备了一些小心意,还望李大人笑纳。”
萧濂朝站在门口的朱冲招招手,朱冲立刻意会,不一会儿,就有一排人络绎不绝地朝李府里搬东西。
李桓看着这些人,越看越眼熟,这不就是当初帮他们搬家的那些壮汉吗?
等一下,怎么会有这么多东西?李桓一个没留神,前厅一下子堆起了一箱又一箱的重物。
“王爷,这些都是什么?”
“哦,一些茶叶、布料、香料罢了。”
李桓拦住一个正要放下箱子的壮汉:“王爷,这我们如何能收?”
“为何不能收,都是些小玩意儿。”萧濂朝那壮汉下令,“快放下。”
那壮汉绕过李桓,将重重的箱子放了下去。
“不可,万万不可。王爷,这些都太贵重了,我们哪里用得到,您赶紧拿回去吧。”
“笑话,本王送出去的东西还能拿回来?岂不是掉了皇家人的脸面。若是用不到,那便扔了。”
萧濂丢下这么一句话,李桓只得闭了嘴,硬着头皮看前厅被堆得满满当当。
李瑛在旁看得目瞪口呆,还能这样送见面礼的?
萧濂这一趟的目的都达到了,与李桓寒暄了几句便告辞要走。时辰还早,李瑛本就不打算留人用午膳,她目送萧濂前脚跨出了宅子,舒了口气。
谁知萧濂后脚还未抬起,门外便传来一阵喧闹声。
“圣旨到——”
李瑛跟自己爹面面相觑,这么巧?
宫里来传旨的冯公公远远地看见忠亲王的马车停在李府门口,再定睛一看,人就在门口呢。
“哎哟,见过王爷!”冯公公小步朝萧濂跑来,朝他行礼。
“免礼。冯公公这是来传旨的?”
“正是。”冯公公整个人喜气洋洋,“正好王爷您也在,省的老奴再往忠亲王府跑一趟了。”
“那便一起宣吧。”
“是。”
不用猜也知道,是皇帝赐婚的圣旨来了。
饶是李瑛早知道有这一日,可等到它真的来临的时候,还是抑制不住地胸口发闷。
差一点,真的就差一点点,她就自由了。
原本总觉得这一切荒唐地过于不真实,可如今这圣旨都已经摆在了她的面前,叫她不得不面对要与萧濂成婚这个事实了。
李府中,萧濂与李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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