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瑛乖乖的“喔”了一声,跟做贼似的越过公堂的门朝后院走去。
萧濂轻呼一口气,总算将人给哄走了。
接下来,他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天色昏暗,三法司衙门内已点亮了烛火,高台上坐着萧濂,两旁是朱冲、高巍二人。台下是畅音楼的老板殷氏,徐氏夫妻,以及秦川和曹文向。
“快点儿吧,赶紧证明爷是清白的,爷肚子空空,快饿死了!”
“啪!”萧濂又使出了惊堂木,他整一个月用的次数都没有这一日多,“肃静。”
曹文向不耐烦地双手插在胸前,边抖着腿。秦川见他这幅二流子的样子,一脸的鄙夷。
“徐氏夫妇,你二人收人钱财,在曹文向酒中下迷魂散,致其产生幻觉,与秦川发生冲突,你们可认罪?”朱冲厉声问道。
那徐氏夫妇面如死灰,一直喃喃重复道:“我们没做过,没做过……”
“本王相信你们。”萧濂忽然开口道:“真正的下毒者,另有其人。”
徐氏夫妇闻言,眼中一下子迸发出了光彩:“大人,您说的是真的吗?”
与此同时,一旁的殷氏眼中则闪过一道寒光,露出戒备的神态。
“不必恐慌,本王在定罪之前,一定会给你申辩的机会。”萧濂降头转向殷氏,露出一个让人不寒而栗的笑。
殷氏明知故问道:“不知王爷何意?”
“殷氏,方才本王在翻查花名册时,发现那册子纸张尚新,上头的笔迹都很新,你说说看,是怎么回事?”
“王爷误会,那是小人为防止书页泛黄,连夜用笔誊抄的。”
“哦?知道今日本王要来查案,所以昨夜连夜赶出来的?”
“就是,怎会这么巧……”殷氏还在死鸭子嘴硬。
“那你再说说,这双靴子上的粉末又是怎么回事?”萧濂示意朱冲拿起那只在殷氏房中搜出的靴子,鞋面上落着几点白色的斑点,不仔细看完全看不出来。
“本王比对过了,这就是迷魂散。殷氏,你能解释一下,为何迷魂散会撒在你的靴子上吗?”
殷氏眼一眯,道:“你们搜查我?”
萧濂把弄着手中的两锭金子,道:“这么容易就叫我查出了可疑之人,还将证物明晃晃地放在他二人房中的砖缝里,殷老板,你这是生怕我看不到啊。”
那殷氏一时面色变幻,又想争辩,又不知该从何辩起,好一会儿才说道:“这么说,你从一开始就怀疑我了?”
“准确地说,本王在你殷勤地递上花名册时就怀疑你了。戏园里鱼龙混杂,有些干了三两天便走人了,你倒好,不仅特意造了花名册,还在本王一开口要时就等不及地呈上来。殷老板,你这不是画蛇添足么?”
殷氏抿唇不语,他没想到萧濂竟如此心细如发。
“殷氏,德庆三年生于石鞍县,本王没记错的话,那是华国公之妻的老家。”
“废话少说!”殷氏大喝一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靴中抽出一把短刃,将离他最近的秦川掳为人质。
萧濂、朱冲与高巍三人冲下高台,将那对无辜的夫妻护在身后,曹文向站离殷氏一丈远处,一时进退两难。
萧濂沉下脸道:“放开他,本王给你一条生路。”
“生路?老子自己搏!开门,被老子备马,否则老子一刀割破他的喉咙!”
秦川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吓得紧紧闭着眼,一动也不敢动弹,生怕那刀锋划到他的皮肉。
“本王给你备马,你就放人?”
“待老子安全出了京城,自会放人。”
“好,本王答应你。高巍,去牵马来。”
高巍犹豫了:“王爷,这……”
“本王叫你去你就去!”
“是!”
高巍双手高举,示意自己不会对殷氏不利,他经过殷氏与秦川,朝门口走去。
就在殷氏偏过头想看看高巍到底是不是真的去开门牵马的那一瞬间,萧濂大喝:“曹文向!!!”
电光火石之间,曹文向从一丈开外原地起跳,使出一招飞踢,将殷氏狠狠踹倒在地上。
高巍和朱冲前后夹击,将殷氏制服在地上。
“萧濂,你个龟孙!”殷氏在地上不断挣扎,嘴里咒骂道。
“成王败寇,殷氏,你还太嫩了。”
另一边被曹文向救下的秦川腿一软,跌进了椅子里,他大口喘着气,方才曹文向朝殷氏踢过来,殷氏那把冰冷的短刃嵌入他皮肤的时候,他真的差点以为自己要死了,还好只是留下一道浅浅的划痕。
“曹文向,你差点害死我!”秦川缓过气,破口大骂道。
“他娘的,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老子拼了命救你,你还反过头来骂老子?”
“砰砰砰”,秦川正要反驳,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萧濂,里面发生什么事了?”紧锁的大门外传来李瑛焦急的叫唤声。天知道,她正津津有味地享用着味鲜楼的美食,吃到一半忽然听到公堂那边传来打斗和呼喊声,她顿感不妙,立刻放下手中的鸡腿朝公堂方向奔来。
“无事,你不要进来。”萧濂在门内答道。
萧濂这样说,李瑛更不放心,可她又不敢贸然行动,她只能站在门外,仔细听里面的动静。
待朱冲和高巍将殷氏完全制服了,萧濂才示意曹文向将门打开。殷氏危险,需看押在牢中好好审问一番。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地上歇斯底里的殷氏身上,并未注意到门外还站着个人,唯独殷氏看到了那个女子的身影。
哼,此女要求自己将戏院围住的时候,还口口声声称自己是忠亲王妃的丫鬟,可他分明看出来了,她就是忠亲王妃本人。这对夫妇将他害得好惨!
殷氏露出阴毒的表情,就在朱冲和高巍两人拖着他越过门槛时,原本毫无反抗之意的殷氏忽然发了疯,用尽全身力气一般朝李瑛所站的位置冲过去!
李瑛眼看着那状如疯狗的戏院老板朝她直直地冲来,她的脚却像被绑上了巨石,一时无法动弹。
“瑛瑛——”萧濂在殷氏背后大声呼喊她的名字,随即“咻”地一声,一柄长剑从背后刺穿了殷氏的心脏。
李瑛惊恐地看着殷氏在距离她一步远的地方直直倒下,手还朝她的方向举着,眼神中满是不甘。
渐渐地,他胸前不断流出的鲜血在地上染起一片殷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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