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魔障,那此刻谁也帮不了他,只能是他自己想清楚了,主动走出来。
林子迅静静看着九爷,不再出言劝说。
而此刻的九爷,正沉浸在前世的回忆和悔恨中。
想起前世种种,一股浓浓的恨意慢慢凝聚在他幽深的眸子中。
他又想到了那个人,那个曾经得到过他全心全力扶持的人,那个称之为兄弟却夺他所爱又在背后捅他一刀,最后还对他赶尽杀绝的人。
他攥拳,他咬牙,他呲目。所有这些动作都不能将他心中的恨意宣泄出万分之一。
暗夜里,寒风肆虐,呼号着在屋宇间乱窜,顺手带着廊下的灯笼与它们一起轻舞着,令得室内光线忽明忽暗。
饶是如此,静坐的林子迅也看到了九爷脸上变幻莫测的神色,知道他此刻正陷入激烈的挣扎中。
许久后,九爷的眼神渐渐清明起来,面上纠结的神色也被坚毅取代。他又倒了一杯酒仰头饮下,才看向林子迅问道:“她的病情如何?”
林子迅眼神闪了闪,静默的看了他半晌,才缓缓开口道:“无性命之忧。”
“说清楚点。”他这般威严的神情、命令的语气是很少用到林子迅身上的。
林子迅突然一阵气恼,这种气恼一半来自九爷的态度,一半来自燕于飞。在他的认知里,都是燕于飞轻浮的举止给了九爷太多的暗示,才会令九爷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猛地站起身,林子迅嘲讽的看着他。冷声道:“她的病情与你何干?她明明与别人定了亲事,还来勾引你,这种轻浮的女人也能令你上心。你如今的品味着实令我惊讶。”
“你再说一遍。”九爷瞬间绷紧了身体,目光如利剑般射向他。此刻的他就像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仿若面前的林子迅敢再说一句燕于飞的不是。他便会扑上去咬断他的脖子。
话说出口后,林子迅自己就愣住了。不明白自己到底想做什么,怎能将所有过错都推到燕于飞身上。这样的行为让他自己都感觉不齿。
他懊恼的轻叹一声,将自己重重摔进身后的椅子中,羞愧的垂下头。
夜已深沉,寒意更重,相对而坐的两人似乎谁也感觉不出冷意,任寒风肆意的在他们脸上、颈间轻抚,甚至得寸进尺的钻入他们衣领中。
“我只想知道她的身体怎样,没其他意思。”两人沉默的对峙半晌。九爷放缓了语气道。
提到燕于飞的病情,林子迅更是心烦,他伸手端起酒杯一口灌下,又斟满一杯再次灌下。
九爷皱眉看着他,待到他斟满第三杯的时候。终是按捺不住心中的焦急。再次出声道:“到底怎样?你医不了就明说,我请师父来医。”
林子迅放下酒杯,冷冷看他一眼道:“没有性命之忧,不过日后子嗣恐有些艰难。”
“什么?”九爷颓然的靠坐向椅背,愣了半晌,才看向林子迅道:“怎会如此?她的伤不是在胸口吗?怎会影响到子嗣?”他急切的问着,仿佛是怕林子迅弄错了一般。
他不会忘记,前世她等了他那么多年,她唯一的心愿便是想有个他们的孩子。可是就在一切都尘埃落定,他们终于可以成亲的时候。那个人却派他前去边疆抵御外族入侵。直到他们身死,他都未帮她实现唯一的愿望,他怎能不悔,怎能不恨?
难道今生,还是同样的宿命等着她?那他不是白白重生了?
不,不会这样的,他的重生既然是上天的恩赐,那他一定能改变一切,至少能改变她的命运,能让今生的她得到幸福。
想到此,他慢慢地转头看向林子迅,目光冷然而锐利。
“与伤势无关,她是反复受寒才导致的宫寒。”在他的逼视下,林子迅语速缓慢的道。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犹豫着要不要把自己的失误如实告诉他。
“都是我害的,要不是我……”九爷自责的垂下头,并未曾注意到林子迅的犹豫,他自言自语着,失神的看向自己脚面,又喃喃道:“若是当日我能早些找到她,她就不会在野地里冻上半夜……”
“与你无关,是我在最初为她诊断的时候忽略了其他症状,后来又用雪为她降温,才致使她受寒。”林子迅见他如此自责,终是忍不住说出了真相。
九爷唰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身,他起身的动作太过猛烈,以至于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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