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住了,她想了想还是遵从包小三的意见,催着仇笛道:“三儿说得对,还是赶紧签支票,省得夜长梦多,万一人家抠字眼,又黄了。”
“倒不至于黄了,我倒是觉得有点简单了。”谢纪锋如是道。
“不但简单了,而且有点奇怪了,我昨天干什么,我都没跟她商量啊,瞧她说得一套一套的,还一起演戏?”仇笛纳闷地道,肖凌雁的心思转得这么快,讲出个这么个无懈可击的故事,外人听着很合理,可在仇笛听来,好像什么地方不对劲。所以,他很直观的判断道了:“抓到郭菲菲是个意外,绝对是个意外,她以为咱们被肖总撵了,疏忽大意了,所以才下手动肖总的电脑。”
“那她还是商业间谍。”管千娇道。
“对,她肯定是,但瞳明绝对还有一个,第一次泄密和第二次泄密相差不到数月,第一次泄密之后,理论上应该加强防范,提醒安全意识,总不能接下来泄密的规格更高了吧?而且商业秘密流出都成了实业,给瞳明造成巨大损失,郭菲菲跟着两任董事长这么长时间了,她就是个白痴也应该知道,这逮着得判多少年啊?”仇笛道,不合理的地方似乎太多,他说着又找出了一点:“你们看肖总,一下子就春风得意了……抓到这个间谍,好歹得有点切齿痛恨、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的感觉吧?毕竟是她最信任的人背叛了她。”
他纠结着,分析着,却一直有着一股子说不出来的感觉郁在心间,自言自语了好久,才发现几人都以一种愤怒的表情看着他,他惊声问着:“我说错什么了?”
“当然错了,人家不提,你扯个屁?”包小三骂道。
管千娇直接问:“仇笛同学,你是想告诉肖总你的事业未竞,还是想让肖总签了支票,各位打道回府呢?”
“也对,还是签支票吧。”仇笛在钱面前,不再犹豫了,摸着口袋,去找肖总了。
“贱人这么矫情,装逼就算了,还装着不喜欢钱!?”
包小三在背后如是评价道,那忿然的表情,惹得众人一阵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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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想像的过于简单了,谈钱倒不伤感情,是为时尚早了。
控制肖总的助理郭菲菲是派出所出的警,为防生变,直接把人带回了市里,审问、取证、录口供,两地同时进行,据说有政府部门官员也过问此事,承办方江州市经侦总队不敢怠慢,一切按部就班,迅速推进。
电脑里篡改的日志、手里的删除的照片,还有商务调查公司正在准备的详尽查找资料,都能无懈可击地把这个“间谍”钉死,不过审讯进行的并不顺利,考虑到瞳明的社会影响,市局专程指派了几位经济案件老侦察员办案,可那位小姑娘也奇葩,就吧嗒吧嗒掉眼泪,一句话不说,可把经侦上的给难住了。
窃密卖给谁了,谁是主谋,有没有其他人涉案,这都是个问题,根据瞳明提供的资料,因为泄密造成了企业上千万元的损失,瞳明外聘的法律事务人员数次赶赴武汉和另一家生产同质产品的宝岛光学仪器厂交涉,对方根本就是矢口否认,所在地法院也立案也不予采纳,而想把这件事做下去,郭菲菲的知道,肯定是一条最直接的线索了。
情况反映到了肖凌雁这里,她其时正在市经侦大队录口供,警察查得比想像中细致,这倒是她喜闻乐见的,不但自己来了,而且把哈曼一行也带上来了,那个设置诱饵、故意演戏、钓出间谍的故事被她重复了几遍,听得办案的警察也赞叹不已。
“什么?什么都不讲?”肖凌雁听到这个情况时,一下子脸色变得巨难看。
“对,就哭,什么也不说……我们也没办法,这种经济案件和刑事案件又不一样。”一位警官客气地道,似乎试图从肖总这里得到点启示。
“你们等等……”
肖凌雁起身出去了,问着商务调查的一行人何在,都等在滞留室呢,他把谢纪锋叫出来,耳语了几句,谢纪锋在皱眉头,又把仇笛叫出来,耳语几句,皱眉头的表情,接着传染给仇笛了。
“你们对这种事有经验,她背后是不是有人?”肖凌雁问。
“当然有。”谢纪锋道,郭菲菲一个人完不成从泄密到产业的全部过程,这下家是谁,可能比她更关键。
“你好像有话说?”肖凌雁瞪着仇笛,仇笛脸上是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好像想到什么可笑的故事。
“有。”仇笛点点头道,看了看肖凌雁急切的表情,他小心翼翼地问着:“其实让她开口很简单,不过我怕你未必接受得了?”
“什么?我怎么接受不了,我巴不得这事马上解决呢?”肖凌雁愤然道。
仇笛眼不眨地看着肖凌雁,突来一问道:“其实,你都知道是谁对么?”
肖凌雁一怔,然后愕然侧了侧脸,不悦地道着:“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拿你最怀疑的那位,试试她不就行了……知道下家出问题,她扛着就没意思了。”仇笛道。
肖凌雁看着仇笛,像看外星人一样,脸上不自然的抽搐了几下,然后一言不发,掉头就走,叫着警察,去审讯地见郭菲菲去了。
“你知道是谁?”谢纪锋有点好奇地问仇笛。
“我可能知道,但她,肯定知道。”仇笛看着肖凌雁的背景,莫名地道了句。
谢纪锋没太听懂,不自然地耸耸肩回头问仇笛:“我说,你怎么越来越神秘了?”
“就像您讲的,神秘就像女人的比基尼三点式,穿着吸引眼球,脱了一文不值。”仇笛笑了笑。
这句谢纪锋听懂了,那是根本没想告诉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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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凌雁走过审讯室的时候,稍稍有点不舒服的感觉,钢筋水泥筑成的笼子,狭小的空间、灰暗的色彩,显得很压抑,一位经警起身给她让座,她没坐,直接走到了抽泣的郭菲菲面前。
才二十几岁,怎么看也让人觉得于心不忍,肖凌雁掏了张纸巾递给她道着:“擦擦,看来我得换助理了,谢谢你这么多年照顾我们家。”
郭菲菲没接,脸侧过了一边,两行泪像泉涌,一下子扑满脸颊。
“我很奇怪,你为什么不走呢,其实你如果早点走了,这件事兴许就石沉大海,永远不会有结果了。”肖凌雁问。
郭菲菲没有回答,在抽泣着。
“别误会我,我来看你最后一眼,不是出于同情,也不是想感谢你对我所做的一切,我其实想说句对不起的。”肖凌雁道,脸色敛起来了,又恢复肖总裁那副高高在上的表情。
郭菲菲有所触动了,她慢慢地停止了哭泣,仇视地看着肖凌雁。
“对不起,我从来都没有相信过你,你的忠诚,比我小叔和堂弟的吃喝嫖赌还让我不适应,你的演技太差了。”肖凌雁道,她附身看着郭菲菲,昔日情同姐妹,此时却如仇人相见,这个转换,让警察怎么也看不懂,怎么可能如此地行云流水,没有一点情份?
郭菲菲仍然没有说话,她咬着嘴唇,死死的盯着肖凌雁。
“你坚持很让我敬重,不知道蹲几年监狱之后,你还会不会这样看着我?你不会不清楚吧,商业间谍也是罪,以你干的事给瞳明造成的损失,你说要坐多少年?三年?五年?还是更长时间……”肖凌雁问,直勾勾看着郭菲菲。
也许这是让一个如花年华的女孩最害怕的,她表情一丝松动,然后满脸忧郁,那恐惧慢慢的蔓延到了她的脸上。
许久,仍然无话,肖凌雁像是放弃了,挺直腰无所谓地道着:“那你扛着吧,警察会把很多查出来的,真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市里买了一套房子?真以为我不知道你和肖广鹏的幽会地点?真以为我不知道………丑事我就不说了。”
肖凌雁要扭头时,郭菲菲却有反应了,她呸了肖凌雁一口,唾到了她身上,像是发泄了多年来的不满。
“谢谢你这样,彻底消除了我对你的内疚。”
肖凌雁默默擦擦身上,脸上的唾迹,扭头走了两步,像是想起什么来,轻声提醒了一句道:“喂,菲菲,本来我不想来,准备看着你被毁了,可我叔刚才打电话说,想私下解决这个问题,呵呵,看你这个态度,我又不想私下解决了,你要非把我们的家事变成自己的事,那恭喜你,牢底坐穿吧。”
肖凌雁说罢拂袖而去,郭菲菲在最后这一刻却是整个人崩溃了,趴在隔板上号陶大哭,谁也看得清,这里面内情很复杂,不过谁也搞不清,这里面的复杂究竟到什么程度。
不过很意外,郭菲菲开口了。
接着又一个震憾的消息在瞳明纷传了,黄昏时分,又有警察上门,直接到了肖云飞的家里,把模具厂这位元老请上了车,去市里协助调查。
水落石出,教唆郭菲菲窃密的主谋,正是肖凌雁的叔叔、肖云清董事长的堂弟:肖云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