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福,哥几个的修为已经大有长进,所以我们决定离开这个村子,大家开不开心,激不激动啊?”
獠牙众诸人哈哈大笑,村民们却沉默不言,甚至不敢投去目光偷察这句话的真假。
安静的四周,只有被肆意的笑声穿透的细微呼吸声。
朱钩道:“大家别这样嘛,我发誓,今天的主角是你们,舞台由你们全权做主。”
他继续说:“亲爱的朋友们,咱们先把话讲清楚,离开村子之前,我们还需要三个村民的心魂作为最后的祭物……”
“只要你们交出三个人,就可以换得全村安宁,决定权在你们手里,你们可以任意选出三人,作为拯救你们的英雄,各位可要把握住机会,留给你们的时间就只有半刻钟了,时间一到,可就没有机会喽!”
獠牙众口中的“主角们”手足无措地楞在原地,大多数人都把脑袋垂下,不敢抬眼,极少数人偷偷抬眼瞥了一眼尖嘴猴腮的朱钩,然后快速地收回视线。
过了一瞬,有人开始把目光扫向身旁的人,其余人也发现了有人投来了目光,也纷纷抬起头,把目光扫向其他人。
渐渐的,大部分人都在扫视着彼此,最初只有迷茫与恐惧的眼神里逐渐掺杂了难以言喻的东西,似有狡黠、似有贪婪、似有渴望、似有憎恶、似有悲哀、似有乞求。
时间缓缓流淌,场中的人们,用混乱交织的眼神演出沉默的戏码。
人们都在期待所谓“英雄”的“甘愿牺牲者”挺身而出,施下令人敬佩的英雄之举,救下这个村子。
他们眼里浮现出了清晰可见的希望,可随着时间的一点一点流逝,他们开始慌张起来,这场每个人都在期待“挺身而出者”的游戏里,每一个人都把自己默认为接受拯救的弱者,这直接摧毁了“英雄”的出场!
场中诸人的眼神来回穿梭,在寻找,在等待,在乞求英雄的出现……
好像他们自己从来都是理所当然的“弱者”,只拥有要求或者等待英雄拯救的戏份,挺身而出的英雄角色从来都不属他们。
最终,混乱的视线团结起来,像一把刀一样插在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头身上。
这老头是洋芋村的村长。
老村长在众人灼热却冰冷的目光之下缓缓后退,身后是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
众人把目光投在年迈的老村长身上,默契而整齐的目光,已是答案,只差张开嘴巴,用双耳可闻的声音说:“你是这个村的村长,是这一方水土的父母官儿,你应当担起自己的责任,救村民于水火当中!”
老村长满是褶皱的老脸露出痛苦之色,不仅是畏惧死亡的痛苦,更是舍不得抛下孙儿的痛苦……被他护在身后的小男孩握紧了他苍老的手,“爷爷,你怎么了?”
颤抖着双手的老头儿笑着说:“爷爷没事儿,不用担心。”
老头儿揉揉他孙儿的脑袋,向以目光围攻他的村民们投去乞求的眼神,想让大家可怜可怜他这个活不了多久的老头,他只想用余生好好伴着最爱的孙儿长大。
村民们默契地拒绝怜悯!
把目光锁定在老村长身上之后,大家伙的眼神再度交织成一片。
接着,他们把目光放在了洋芋村的两个外来人身上——舟仑与欢辞。
这两人来历不明,应该与洋芋村村民毫无瓜葛,说不定这两个怪模怪样的家伙来到村子另有企图呢!
村民们把目光钉死在少年和小女孩身上,与其让他俩祸害村子,倒不如让他俩成为拯救村子的英雄。
如此,也算是一种赎罪吧……
这不是在害他们,这可是为了他们好,与其成为伤害别人的魔鬼,倒不如成为闻名四海八方的英雄!
众人对初来乍到的少年和女孩投下最坏的揣测,默契地拒绝其余的可能,仿佛从未做过坏事的少年和女孩已是罪恶滔天。
与此同时,他们穷尽恶意的想象,让两人在他们心中恶贯满盈,让他俩成为“英雄”牺牲自己拯救村子赎其罪孽的理由完美成立,以求心安理得。
手执弯弯大刀的少年迎上众目,眉头一扭,露出戏讽的神色,欢辞拉了拉少年的衣袖,“舟仑哥哥,他们为什么盯着我们看,是想和我们一起玩游戏吗?”
舟仑把刀插在地上,“欢辞,他们正跟自己玩游戏呢,咱俩看他们玩吧。”
欢辞挠挠头,见到她的舟仑哥哥对着那群盯人的人做了个鬼脸,便也学他的模样摆出一张鬼脸,送给那群正在玩游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