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命的兄弟,可就在他的兄弟遭受獠牙众的欺凌之时,他竟畏于獠牙众强大的实力和恐怖的手段,亲眼看着他兄弟死在自己眼前!
多年以来,他一直受到愧疚的折磨,再也忍受不了这种折磨的他,决定以一场掉头的反抗,讨个不窝囊的终局,一释愧意。
诚然,苟延残喘是许多人摆脱不得的生活形式,可这只是生活的形式之一,并不是人们所有的选择。
世间仍有人选择做那无畏后果、无畏他人嘲讽的反抗者,勇敢地站起身来,摆脱违心的痛苦,摆脱苟延残喘的角色!
身死的恶棍是怯懦的人,难以承受苟延残喘的,痛苦的人;身死的恶棍是勇敢的人,就算遭受百倍千倍的痛苦,也要做出自己的选择,随心而活,哪怕代价高昂。
一众村民在浴血奋战的舟仑身上看到了恶棍的影子,瞧着他勇敢无畏的眼眸与血战不歇的姿态,众人竟然齐生错觉:这个少年可能会以手中的大刀砍出另一种生活的模样,而不是被迫承受妥协者之哀的苟延残喘!
人们满心钦佩,却没有人敢像少年一般选择抵抗。生命对他们而言过于脆弱,也过于珍贵……他们只想活下来,哪怕活下来的形式是一场屈服式的苟延残喘。
舞着纯黑色大刀的少年与獠牙众头领朱钩激斗许久,始终未呈颓势。
朱钩冷笑几声,终于动用灵力,加快了攻击速度,增强了攻击强度。
舟仑慢慢处于下风,脚上,手上,脸颊上开始出现了骇人的伤口……
朱钩一边大笑一边加强攻势。
可与他战斗的少年面无表情,眸中依旧闪烁着勇敢无畏的光芒。
他的刀在颤鸣。
他身上遍布道道伤痕。
可他仍要用颤鸣不止的刀,跳着反抗式的舞,命若不折,便翩然不休!
滚烫的热血飞溅,如鲜艳的墨,蘸在心的笔上,恣意抒心。
人们看到这般模样的少年,羡意越盛,却只有羡意。
朱钩越战越勇,再一次发动猛烈的攻势,把满身是血的少年击倒在地,
朱钩大笑:“小子,无论你如何努力,如何拼命,都没法击败我,我真的很好奇你这小子为什么明明知道这场以命作注的战斗只是徒劳一场,还要继续斗下去?”
“你想用手中的刀,砍出一个干净的世界,可知你手中的刀有几斤几两重?”
“你这把刀对于整个世界而言,不过一缕轻轻的鸿毛,你凭什么相信你能靠着这把刀,砍出一个干净的世界?又有多少人需要你砍出的‘干净的世界’?!”
少年站起身来,环顾四周,他灼灼如阳的目光落在被迫演出笑容的人们身上。
接着,少年炙热的目光添了清晰可见的厌烦之色,眉头一皱,从少年眼中射出来的光,像一把锋利的剑插在众人身上,仿佛要把覆在每一个人脸上的笑脸撕下来。
他说:“我从来都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我不为任何人,我为自己而活,我想砍出的干净世界,也只为了取悦我自己。”
他把刀对准朱钩,目光扫过笑颜未褪的人们身上,卸下严肃的少年缓缓露出一张嘻嘻然的笑脸,神色淘气。
“挂在这群人脸上的东西哪是笑容啊,你们造就一幕幕违心的狼狈演出,作为为数不多的观众,不把刀对准你,插进你们的胸膛,哪里对得起你们的付出?”
舟仑笑容不卸,朗声道:“一想到对不起你们的付出,我他妈就浑身不舒服,就不自在,为了取悦自私自利的我自己,只好让你们乖乖奉上头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