獠牙众搏斗还不占下风,是因为那些武器真的具有奇妙之能,增强了他们力量吗?”
舟仑笑而不语。
他望向插在地上的纯黑色大钝刀。
这把刀,曾取来那些人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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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目废墟的村子的小角落里,有好多勤快的小蚂蚁正在搬家,累极了的小蚂蚁们懒洋洋地躺在凉快的地方,有几只蚂蚁睡着了,似乎做了个美好的梦,睡颜是甜甜的。
家要搬到哪儿去呢?
两只睡不着的蚂蚁在讨论这个问题,讨论声太大了,吵到了其他蚂蚁,小蚂蚁们七嘴八舌地加入讨论。
有蚂蚁觉得只要搬到符合美好期待的地方,可以相互陪伴,搬到哪儿都可以;有蚂蚁想搬到满是勇敢蚂蚁的地方;有蚂蚁想搬到欢乐无忧的干净之落;有些老实本分的蚂蚁没什么要求,只觉得好好活着就行了……
蚂蚁们各执一念,却谁都没有停止脚步,去把幸福寻找,无畏艰辛。
瘸了半条腿的老头儿吐了一大口鲜血,险些喷在搬家的小蚂蚁上。
小蚂蚁们都被吓坏了……
可这群小家伙并没有畏于随时都有可能到来的危险,勇敢地往前走去!
麦多爷爷擦擦嘴边的血,拿起一支破破烂烂的烟杆深深吸了一口,目光随着吐出的烟一同飘向天空的远方。
被烟呛了几口,狂咳一阵之后,老头儿又拿起破烂的烟杆深深吸了一口,示意身旁的少年和一众弃儿们看向天空的远方。
“你们看,天空的尽头,大海之央,美丽新世界的糖果城里,飞来了一只糖果色的鸟,正扑动着糖果色的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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獠牙众诸人的灵力变得微弱如无,可他们具有丰富的战斗经验与格斗技,按理说,洋芋村村民即便手拿武器,也不可能是他们的对手啊,然而,被他们当做蝼蚁的一众村民渐渐占了上风,攻势凶猛,势不可挡。
蝼蚁们挥洒热血与热泪,铿锵的刃鸣,宛如至死不止的反抗者之歌。
不将这颗蘸血的獠牙拔去,便绝不停止演奏这首萦绕心扉的蝼蚁之鸣。
獠牙众头领朱钩被麦多老头儿击中脖颈,脖颈处是修炼者最脆弱的地方,朱钩着了这么一遭,已无心娱乐,只想逃遁保命。
村民们可不给他这个机会,执刀肆舞的洋芋村村民最先卸下了他的脑袋!
为了取乐,众人把这个乐于玩弄他人的獠牙众头领的头颅掷给其他行凶者,像行凶者们乐于充当的看客一样,以满脸放松的表情,欣赏他们愤怒而惊恐的表情。
这人的尸身在众怒之下四分五裂,狼狈的死相,将殆于獠牙之上的亡魂祭奠。
人们把朱钩的鲜血洒向獠牙众诸人,锋利的刀刃似在滚烫的鲜血里开了花。
鲜花盛放于獠牙之上,摧毁它的野蛮。鲜花盛放于蝼蚁心上,迎接心的新生!
“砰,砰,砰……”
獠牙众诸人逐一倒在血泊之中。总以俯瞰之姿践踏村民的行凶者们被他们眼中的蝼蚁击溃在地,个个惊惧不已。
“我们败了?”
“这怎么可能?!”
“不可能,不可能……”
“不要,不要杀我啊……”
他们不敢相信。他们眼里布满惊恐。他们连连讨饶。他们妄以可怜的姿态换取他们最引以为耻的苟延残喘。
像行凶者们无数次拒绝可怜人的哀求无情地付诸刀剑一样,人们拒绝他们狼狈的乞求。惟有身首异处,才是行凶者的终局!
夜幕蠢蠢欲动。夕阳等不来锋利的弯月砍下它的身躯,祭奠死去的白昼,便将鲜艳的红,涂抹在乌鸦的羽毛上,让这位独善哀曲的歌者出席死亡的欢宴。
而在歌声里苏醒的人们知晓,长夜终死,晨曦将在热血里重生。
鲜红淹没天地,武器的铿锵之音盛放于小小的洋芋村内,村里的男女老少举起锋利冰凉的武器,村口挂满了行凶者的头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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刃舞翩然·蝼蚁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