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说她从来没有像其他妈妈或者是老人一样在我断奶的时候用嘴嚼饭给我吃,她都是把粥熬得很烂很烂,然后喂给我吃。我是姥姥带大的,儿时少有的幸福时光是枕着姥爷粗壮的大胳膊躺在厢房的炕上睡午觉。上面只铺了一张墨绿色的篷布,夏季的凉风从后窗户吹过来,是那样的单纯惬意。
姥姥家的后院里每年夏天都会给你带来不同的惊喜。有好多果树,还有各种蔬菜。
记得是妹妹还几个月大的时候,我比妹妹大四岁,我站着还勉强够到葡萄架的时候,那一颗颗黑色的薄皮,咬起来肉也是软软的,汁水特别多的甜甜的。不停地吃,吃一个下午也不会觉得足够。
院子周围都是榆树丛,姥爷总是定期拿着一把特别特别大的剪子修剪,修成绿色的方方正正的“围墙”。
一到收获的季节,那满树的红彤彤的“小可爱”,虽然家里有很多海棠果,而我却很少吃的。姥爷会把它们定期地摘下来,然后装成一箱一箱地准备送礼用。
孩子们只要是有空闲就寻思着到后院去转一圈,摘一个还带着黄花的小黄瓜丢进流动着拔凉水的桶里,用竹竿打下一地的特大个儿的杏。在过去的灰色的大泥盆里,满满的都是和我的小胳膊差不多粗的水萝卜,我抬起脚要去拿。
“等会儿奥,大外孙,姥爷给你洗。”两只手把萝卜按在水里搓一搓,洗得漂漂亮亮的出来。
或许是耳濡目染,母亲总是在缝纫机前做活儿。就是在我的个头才比床高一点的时候,我画出了人生的第一张“设计稿”。我用妈妈画布料用的笔片在她的账本上画了一条横和一个四分之一的半圆。妈妈回头问我画的是什么?我说“是拖鞋。”
三岁那年,妈妈送给我人生的第一把剪子。那是把只能伸进去两只成人手指还没有巴掌大的小剪子,剪子的尖已经被磨得看不出是剪子尖了,剪刀也不锋利,需要用力一点才能把布头剪开的。
我会在一块布上面剪两个洞,然后把娃娃的两只胳膊放进去,再用一根布条系在腰上,就是一件“衣服”啦!
那个时候并没有现在这么时尚与先进的婴儿车,那是用铁焊的,上面再刷上白色的油漆。我学会了走路,而张舒比我小一岁,车子就自然给张舒用。
小个子的我非要把手搭在车上,说要帮他妈妈推。
我叉着小腰望着西边通红的天,和一条铁轨上那一排整齐均匀的大树影。
“妈,你说人都会死吗?”
“当然,人到老了当然会死啊。”
“那妈妈以后老了是不是也会死啊?”
“当然。”
“那,你怕死吗?”
“等人到老了啊,就不怕死了,人死了就是一把灰了。”
“那,那你要是死了,我也不活了,我害怕。”
妈妈从我的右后侧亲吻我的脸颊,一把把我抱起来。而多年后的一次无意间的聊天,再与母亲说起此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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